不給你們長房一點顏色瞧瞧,還真當她好欺負了。
隻是這顏色也不知道是誰送到她手裏來的,讓她能這麼痛快恣意的報複一回,還真的謝謝送信之人了。
女子哄孩子別哭,道,“禮兒別哭,娘親不疼。”
一句娘親,就像是一根針狠狠的紮進大太太的心口,疼的她整個人都揪在了一起。
偏偏還有火上澆油的,老夫人望著大老爺道,“這當真是你養的外室和孩子?”
大老爺臉色陰沉,沒說話。
三太太看著指甲上今早用鳳尾花新染的丹寇,笑道,“大老爺可得想清楚了再回答,今兒否認了,以後這孩子將永遠沒機會出現在鎮南王府的族譜上了。”
永遠兩個字,三太太咬的格外清晰。
她知道大老爺懂這兩個字背後的意義,一來他的外室和私生子暴露了,就算他不承認,大太太也會痛下殺手的。
二來,就算大太太不下殺手,將來大老爺再把外室和孩子接回來,他今日的否認會成為老夫人和她們堵大老爺的話,就算這孩子是他親生骨肉,也休想再認祖歸宗。
三太太再逼大老爺做決定,就和當初老夫人和三老爺逼她一樣,那種憤怒和無助,就像是一張長滿刺的鐵網緊緊的勒著她,四肢百骸,連呼吸都是痛苦。
大太太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個字,她說的越多,就越是自取其辱。
她和大老爺同床共枕二十年,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大老爺了……
想到了解兩個字,外室和私生子就像是兩巴掌狠狠的朝她扇過來,在譏諷她的自信,她要是真有那麼了解大老爺,還會有今日的羞辱嗎?
都怪她自己太愚蠢,當初大老爺慫恿她幫陶姨娘,她不想幫,卻聽了他的話,幫老夫人壓著三太太,讓一個外室和私生子進了門。
今日輪到她,是她自食惡果,怨不得旁人。
她現在表露出任何的痛苦,都會被人在背後譏笑,她忍。
深呼吸,大太太望向大老爺,眸光帶笑,但笑意未達眼底,她道,“是老爺的外室和私生子,老爺就認下吧,前有三老爺扶外室為姨娘,我也不能攔著你。”
自己種下的苦果,含著血和淚也得咽下。
大太太的態度,三太太很滿意,但還不夠,她麵帶敬佩道,“我還以為大嫂之前的賢惠大度都是裝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沒想到都是真的,實在令人佩服。”
明妧站在一旁,嘴角一抹笑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三太太和大太太都鬧到這地步,要是大太太還這麼擔心楚墨洐,那絕對就是她親生的了。
屋子裏陷入靜謐。
老夫人手中佛珠撥弄,麵色嚴肅中透著冷沉,道,“怎麼不說話?”
大老爺心裏百轉千回,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偏偏沒人給他猶豫的機會,三太太輕笑道,“難不成大老爺也和我們老爺似的糊塗,孩子是不是你的都弄不清楚嗎?”
可憐三老爺進屋,就被三太太狠狠的踩了一腳。
他腳步停下,知道自己進屋是自討沒趣,幹脆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