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見了。”
這是那個雨夜她對他說的話。夠明了,夠果斷,夠狠。
“我這輩子都不準你離開!”雨下得那樣大,卻是衝刷不走他臉上的惶恐。他禁錮她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放手!”用盡全力甩開他禁錮的手,甩不開便用嘴咬。
他吃痛地放開她的手,卻是捧住她的臉,又是在雨裏強吻她。可這次她卻狠狠推開了,也許這次是有了反抗的力氣也許根本是她心裏排斥。那時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離開他,離開這裏,忘掉這裏所有的一切。
“求你放手!”她掙脫,雖是求,語氣卻是狠決。
“為什麼?”他愣愣地看著用盡全力掙脫他的她問道,眼神是那樣失落,臉上的雨水簡直成了了他的淚水。
“放過我吧,是我對不起你,讓我們都忘記這一切。”說完,她像極了個逃跑的罪犯甩開禁錮就瘋跑,生怕被獄警再次把她抓回去。
也許是她跑得太瘋狂,也許是她太令人失望,他沒再追上來。
蘇徹還在醫院昏迷不醒,蘇翊還在雨裏站著,她卻逃跑了。
而逃跑後的她又得到了什麼平靜?她像是一隻強行斷線的風箏,沒了方向,失去了風行的意義。從英國逃走試圖將那些要命的記憶拋開,可那些要命的畫麵卻是在她夢裏肆無忌憚。
如果說痛苦是一把刀,那思念就是一張網。刀能給你痛,網卻能給你亂。
在一天天思念中,她被那“亂”弄得再不能自己,她再也無法專注自己。他離開了快一月,她卻得不到一丁點他的消息。她每天打給他無數通,卻再無人接聽。發出去的一千多條簡訊也如沉沒大海般寂靜無聲。
一人穿梭在繁華的大街,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個是她思念的那個人,失落的情緒就這麼湧上心頭。她真的後悔了,她後悔離開他,後悔讓他離開。
蘇翊,你到底在哪裏?你不是說過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嗎?為什麼現在還不回來?這樣的大街走得我好害怕。哪裏是我的家?我又該回到哪裏去?回去又有誰在等著我?你快出現吧,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快出現!你不是喜歡默默關注我嗎?這次是不是也在暗處?你快出來呀!我求求你塊出來!你要怎樣都可以!她在心裏祈禱千萬遍,眼睛向著雜亂的人群張望,感覺有個聲音在呼喚她。現在的她好脆弱好需要他,他每次在她脆弱的時候都會出現,他這時候該出現的啊!
這種孤身站在人群的感覺簡直要了命。她等待,等待,卻是等不到帶她逃離這恐怖人群的人。
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思念也這樣流了出來。“你在哪裏?我真的錯了,你不要再這麼折磨我了!”拖著失望,她走過一個又一個櫥窗,卻是來到蘇翊帶她來過的婚紗設計中心。那櫥窗裏的婚紗很華美,卻是沒有一個比得上她那件的幸福。
“蘇律師,真是麻煩您了。”
“不用送了。”
還是那冰淩冷泉的聲音,冷淡的麵目,冷酷的黑色。
她簡直要激動死,幸福死!
“蘇,蘇翊!”她在看到那人的瞬間破涕而笑,喊出的聲音也帶著感激。
可他麵向她走來,眼神卻是冰冷,帶著點厭惡,嘴角揚了揚,冷哼一聲,從她身邊擦過。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隻對她微笑隻對她溫柔的蘇翊!他這副樣子,冷漠極了。以前他就是這麼看主動接近他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