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來寂日大殿,本來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加上此時殿內劍拔弩張的動靜,很多寂日峰的弟子陸續前來。
“這人真是強大,能虛空而立,也不知道是何許人,好像很不友好呢。”一白衣弟子驚訝地說道。
“什麼虛空而立,黃道元力破體,玄道虛空漫步,那是玄道境的標誌。此人為何不用劍,卻用那圓形的黑白武器?”又一年長的白衣弟子略有見識地分析著。
“你們如此孤陋寡聞,能看出點什麼來。那灰衣道袍之人乃是神醫顏康,神醫聽過沒有?我曾幾次下山於神醫那取丹藥,神醫對我客客氣氣,並以兄弟相稱,甚至偷偷告知我日後他會來搶得寂日峰峰主之位。這不,這次真的來搶了,連門主都出來調解,不知道結果會是怎麼樣。”另一白衣弟子滔滔不絕地說著,甚是自豪。
一時間眾說紛紜,各種各樣的猜測無奇不有。
殿內,奔雷劍門門主神劍玄天不曾料想顏康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讓他有點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冷靜下來,笑著說道:“神醫不必動怒,當年若不是神醫出手相救,玄天早已西歸極樂,更不談能因禍得福得以突破自我。所以,請神醫相信老夫,我無加害你之心。”
“神醫當年救過門主?這可是天大的秘聞啊,四年前我剛進門做記名弟子的時候就聽說門主已是玄道境六重境界,在當時是神一樣的存在。也是在四年前神醫才留在奔雷劍門,看來神醫的確救過門主。不知突破後,門主現在是何等境界?”有人頗具見識。
“既然你說門主在當時是神一樣的存在,怎麼會性命堪憂,需神醫去救治呢?難道有比門主更厲害的人存在?”又有人聽了不解地問道。
“那個我就不知曉了,但我說的都是事實。”先前開口的人解釋道。
顏淵被神劍玄天的一席話說蒙了,聽顏康告訴他,他們是在顏淵兩歲的時候一起來到奔雷劍門的。看來是在最近四年裏發生的事情。不管以前發生什麼,但是現在,顏淵知道那些表麵上和藹麵善的老東西都是想要迫害他一家的。雖然顏康現在看山去如天神一樣強大,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老爹,顏淵心裏擔心得很,他不容許老爹受到一點傷害。
再看顏康,氣勢依舊不減,對於神劍玄天的示好他毫不領情:“別惺惺作態了,當年奔雷劍門、鳳髓派以及皇城的龍家南宮家族,你們四大巨擎聯合起來以南月國百姓安危之名請我出手相救。我不計前嫌,出於仁義,出手治愈你的傷勢,並助你突破。本以為你們會感激於我,卻不想你們竟然軟禁我,並以我兒性命要挾我留在奔雷劍門。理由卻是怕我出去走漏風聲,泄露神劍重創一事,以致招來敵國的進犯。可笑至極,哈哈!”
顏康越說越瘋狂,黑白元力凝聚到極致,衣袍翻飛,長發飛揚,兩儀鏡極速飛轉,看不清本來麵目,整個人幾欲暴走。寂日殿內以及上空,天地元氣劇烈顫抖著,黑白勢場不斷聚集,給人及其壓抑的感覺。
勢場是強者調動體內元力引起外界天地元氣變化的狀態。
神劍玄天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努力不讓自己憤怒,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顏康一反常態,平時穩重低調的顏康今天怎麼如此高調了?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打算給自己留一點麵子。
顏康不給神劍玄天解釋的機會,他是要激怒神劍玄天,這才是他的根本目的。“即便那樣也就算了,為何你神劍玄天康複痊愈了四年,甚至現在又剛剛突破一個境界達道玄道境八重,卻還是不肯放我一家離開呢?你神劍玄天是窺覬我顏康起死回生的醫術,還是我淺川家族血脈的道意傳承?”
顏康將所有矛頭針對神劍玄天,因為他知道想要神劍玄天出手了結自己性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隻有極力製造敵對的場麵,為自己之後的行為找到合適的理由。他相信好戲才剛剛開始,主角一個個還沒有到齊。
洪,顏康的話像一柄重錘敲在在場的每一個人心裏。就像海嘯一樣,掀起軒然巨浪,徹底挑戰每一個人的神經。
“放肆!奔雷劍門豈容你撒野?”寂日峰峰主王劍一聲怒吼,火紅色巨劍出鞘。因為他知道,顏康的這些話都是假的,這些都是莫須有的罪名。
此巨劍名為“火雲劍”,由寂日峰曆代峰主代代相傳而來。傳說很久以前,那一代寂日峰峰主因看到傍晚的寂日峰被火紅的晚霞繚繞,頓生靈感,鑄此劍命名為火雲劍。
看見王劍手執火雲燃燒的巨劍地撲來,顏康毫無懼意:“就你,還不夠資格!”
顏康托起旋轉的兩儀鏡,帶起蒸騰的白雲和濃墨,迎向揮下的巨劍。隻聽得清脆的金屬交接之聲一瞬即滅,兩儀鏡依舊旋轉,火雲劍離手倒飛出去,撒下的零星火雲也瞬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