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晚風輕輕吹過,帶走絲絲水分,幹燥的空氣分外難忍,連樹葉也被幹渴的“沙沙”做響!唯有蟬鳴爭唱,蛙蟲鼓噪。
風林王府北苑皇天閣是王一橫的住處,說是住處還不如說行宮,夜幕下,偌大的園林殿閣燈紅酒綠,鶯歌燕舞,不時傳來陣陣女子的婉啼嬌笑和男人粗狂的**聲,如此奢靡的場景在尚武成風的王府內可謂是獨樹一幟。
不時有一兩個下人路過,也很快神色慌張的快步而逃,避之若蛇蠍,足可見王一橫在王府內積威之深!
而此時兩丫鬟正抱著剛出生的嬰兒,一臉苦澀的往皇天閣走去,好不容易走到皇天閣前,也是苦澀的相視一眼,其實她們早有覺悟,隻因無力反抗!望了眼懷中睜著明亮的大眼睛,抿嘴嬉笑的嬰兒,心裏越發苦了!仿若看到嬰兒在嘲笑兩人。
“橫老爺,小少爺他……”兩人中麵色微黃,帶有幾分堅毅的丫鬟鼓足氣道,話落,其好似快要虛脫一般……
許久不見回音,連女子嬉笑的聲音也停了下來,氣氛顯得有些沉悶,悶的讓門外的兩人臉色愈發蒼白,汗流浹背,大氣不敢出。
“我皇天閣的規矩難道不懂嗎!哼!以下犯上,打攪我的雅興,今晚你就留下來吧!”屋內驀然傳出男子沉悶霸道的聲音,讓人生不出絲毫反抗之心。
話音落入丫鬟耳裏,頓時如驚雷落地,單薄的身子驟然一顫,臉色也蒼白了幾分,她想起以前聽其他人提及過,凡是被王一橫看中的女人,日後絕走不出皇天閣的門,否則就會如同人間蒸發。她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嘴裏無意識的回答道“是……是……玉翠領罰!”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王一橫淡淡的聲音再次傳出“將我那兒子送進來吧,我倒要看看長的什麼模樣,哼!”
“是……”玉翠從旁邊滿是擔憂的好姐妹手中接過嬰兒,對其輕輕一笑,卻盡是苦澀。唯有懷中嬰兒“嗷嗷”一笑,讓其半晌失神。
“吱吱”閣門輕啟,玉翠心神不寧的走了進去,唯有懷中的嬰兒睜著眼,好奇的打量四周。
無人注意,這時天空中一道細小的赤色流光劃破夜幕,朝皇天閣疾射而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抹入玉翠懷中的嬰兒身子裏,嬰兒劇烈一顫,最後竟沉沉的睡過去了,此事無人注意到。
皇天閣內,燈火輝煌,金雕玉砌,各色美女圖畫做成的飾品布滿整個空間,如壁畫,雕刻,燈籠等皆為美女圖案,栩栩如生,可想而知閣樓的主人對美女的愛好已達極致了。
大廳中央一副精致的矮矮桌案,金為邊,玉為腳,甚是雅觀!可卻有一個身著粗布短褂,如同大街上的豬肉漢坐在其旁,粗俗的用手抓著肉大口大口吃著,滿手油膩膩的,如此場景看上去當真是怪異,不倫不類!
其後跪坐著三名衣裳不整的豔麗女子,低著頭不見其表情!
進到屋後,玉翠就一直心神忐忑,她有過無數的想法,但結果無一是好的,因此唯有默默以待,等待她命運決定的一刻!
“我皇天閣可好?”王一橫看了玉翠一眼,又拿起一個油乎乎的雞腿狠狠咬上一口,含糊不清的問道。
但落在玉翠耳中這無疑是讓她生出了幾分絕望的心,她不由注意到王一橫身後那三名豔麗的女子,一個個絲毫沒有生氣,就如同一件美麗的衣裳,隻具有觀賞性,卻沒有那股翩翩生動!
“奴婢不知如何回答,曾幾時奴婢以一餐溫飽為目標,絲毫不敢有太多奢望,是王府給了奴婢新生,奴婢感恩戴德,卻不敢有絲毫對主人的評價之心!奴婢萬死!”她想了許久,最後還是輕咬紅唇道。
王一橫依舊吃著自己的雞腿,絲毫未對玉翠的話生出半分神色,一個雞腿完畢,他再次拿起一個,隻是卻一直注視著,未繼續下咽,半晌道“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淡淡的話語回蕩在空曠的屋子裏,既像是自語,又像是向某人表述事實!
玉翠的臉色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蒼白,“老……爺,奴婢……”
“來了,就出來吧,一味的隱藏,這可不是你的心性。”王一橫很快再次道,說完他目光看向玉翠。
玉翠被王一橫這麼一言一行弄得莫名其妙,但王一橫多年來的積威還是讓她眼神一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