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鳥在這一刻再也看不出之前的玩世不恭,肅穆的話語滿是沉重,傷痕!好似千百年前的絕世之矛,封隱歲月之後,鋒芒不再,餘留的隻是斑駁與滄桑!
少年目光肅然,雖然老鳥平日裏如同一個老頑童一般,但這時的他或許才是真正的他,就如他所說,“隻為笑酒埋永恒!”
老鳥存在過往,雖以消逝在歲月長河之中,但沉澱下來的是心寂!心已寂,待冬雪過後,春來之時,便是新生!
而少年亦有過往,此如在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烙印,枷鎖!需他去尋找,解脫!若能如此,那時的他將是重新屹立在過往之人眼前的強者!
少年默默不語,但眼神卻是更加明亮,一絲堅毅,桀驁出現在臉龐之上,眼中的餘留的稚嫩或許早已被心中的逆意所取代!
這便是他,便是經曆過種種之後,蛻變的他!靜默中帶有堅毅,不屈!
……
朝陽升起,從群山之中躍然遠空,金黃的光芒蘊藏著新生的魅力!
天方閣,廣場中央一方青石之上,一個身著青衫的青年盤坐,雙手置於雙膝,吞吐之間帶著隆隆,如同巨石滾落的聲音!
周圍忙碌的人影偷偷看向青年的目光之中帶有一絲隱藏的懼怕,忌憚!但更深處卻是恨恨之色!
更有人與旁人低聲念叨,“完了,周扒皮的修為又更加深厚了,唉!可苦了我們的日子了!”
“是啊!每次他的修為有所突破,便要從我們身上想盡辦法搜刮大量財物,以作突破所需!這些年我們可沒少被他禍害啊!”
“唉!你們還是少說兩句吧,要是被他聽到更慘!誰讓我們運氣沒他好,又不會溜須拍馬,找個好靠山,能得到靠山的指點!命啊!這都是命!”
一個明顯年輕一點的人,卻是有些嫉世憤俗,鼓起氣來道,“什麼命!什麼叫做命!哼!難道有些人天生就應該高貴,我們就注定當一輩子下人!”
其旁的人聞言,連忙打量四周一眼,見無人關注,對之前之人翻了翻白眼,“哼!你要不信命,那你現在就去找周扒皮幹上一架,將他打趴下!”
那人鼓了鼓氣,眼神瞪得老大,但最後還是沒有膽量上前去!
這時,周圍之人一陣低聲議論,“看!又來一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敢找周扒皮的事,兄弟,我們還是挪挪地兒,給那小子預留著!”
隻見天方閣外走進來一個身著白衣,麵色靜默,眉宇間帶著幾分稚氣的少年!濃密的黑發被一根簡單的白帶束縛,披散在身後,隨著步伐輕輕舞動!使得其看起來頗顯冷峻!
少年隨意的打量了一眼四周圍觀悄聲細語的眾人,隨即不再關注,目光落到場地中央那塊青石之上的人影身上!眼神之中一縷異色閃過,徑直朝人影走去!
“兄台……”少年呼喚道!
青石之上的人影眼眸尚未睜開,雙眉先是一挑,一絲凶狠之氣顯露!
“你可知,我打坐之時,不喜旁人打擾,尤其不喜在我即將突破境界之時,被人突然打斷!”淡淡聲音隱含煞氣,使得遠觀的眾人再次退後幾步,眼神之中帶有莫名懼色!
“你可知,我打坐之時,外人不得有事找我,這會讓我失去回複的興趣,讓我失去回複的興趣,則我會大怒!”人影再次傳出聲音,隻是更顯冰冷!
少年眼神之中異色更甚,頗有興趣的望著眼前之“妙”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陡然問道,“若是你大怒會如何!”
聞言,人影眼皮突然劇烈跳動,似預示著即將爆發,“你可知,我打坐之時,更不喜別人打斷我的話語,那是對我威嚴的挑戰,會讓我心中的怒火更甚!”
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生出疑問,“你們覺不覺得那少年好眼熟啊!好似在哪裏見過一般!”
“是啊!我也覺得好眼熟啊……”
“你們不說我還不覺得,現在我突然發現我也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
“啊!是他,是他……竟然是他……”突然一個人失聲尖叫道,目光中帶著無限驚恐,那種恐懼更甚於麵對所謂的“周扒皮”!
眾人齊齊看向他,好半晌,那人才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收起自己誇張的表情,但下意識的望向少年的目光,每次與少年的身影交差都會顯得有幾分不可置信,驚懼!
“魔頭……”那人直說出“魔頭”二字便快速離去,弄得眾人一臉嗤笑!
但很快就有人笑不出來了,因為不可置信的眼神深處似是看到了什麼驚恐的東西,“魔頭……”!
淡淡的字音接二連三的出現在人群中,一時之間一股詭異的氣氛籠罩著所有人!
而這時,青石之上的人影慢慢睜開了雙目,目光之中一縷精芒閃過,“你可知,我打坐之時……”,慍怒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