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龍躺在病床上被這銀發老太太的舉動嚇了一跳,再仔細一看,老太太滿頭銀絲,眉若丹青,一雙秀眼是不怒自威,紅唇玉麵未曾有半絲皺紋,乍一看去還以為是鄰家阿姨。
“額,奶奶,大媽?阿姨。您是誰阿?”秦龍腦子一亂瞬間換了三個稱謂。
老太太滿臉怒相,喝斥道:“我是誰?臭小子你記住了,我是這個學院的院長謝國輝!”
“謝國輝!”秦龍聽了老太太的自我介紹更是吃驚不少,在他的印象中謝國輝應該是個男人才對。而且古三說過是他的舊友,那麼年齡也應該有六旬左右,怎麼這個老太太看起來如此年輕?
“啊,謝奶奶你聽我說….”話音未落,老太太便是厲喝一聲打斷了秦龍的話語。
“閉嘴!叫我阿姨!那個老不死的沒教過你怎麼和女人說話嗎?我問你,為何對我給你安排的謀略者不滿意?你要是不給我個滿意答複,小兔崽子你就等死吧!”
韓琪見謝國輝如此動怒,也是驚了一跳,連忙想要化解,“外婆,這事情不能怪秦少俠。定是小琪哪裏做的不好惹得他生氣才對,您千萬不要再說他了。”
謝國輝麵色未改,“別說話!我要聽他怎麼說的,但凡他要說出你半個不是,我便叫他當不了男人!”
“我靠!不必這麼狠吧!”秦龍現在是動彈不得,但是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他轉念一想,這老太太既然是爺爺的舊友,按理來說不應該為難他這個小輩才是,怎麼這沒說兩句便要對自己下狠手,難不成爺爺當年做了什麼對不住她的事情?再一聽韓琪居然叫這個老人為外婆,那麼她們兩個還是祖孫關係,可是這阿姨,奶奶,外婆的稱呼好亂啊。秦龍徹底被搞蒙了。
但是冷靜下來沉聲道:“謝奶奶,哦不,謝阿姨。古三爺是我的爺爺。我在雍州適逢大亂,與他走失,爺爺曾經給我說過揚州有位舊友是天龍書院的院長,讓我有難便去尋他。所以我這在雲江之上一邊打魚一邊乘船曆盡千辛萬苦才浪跡到江寧府上。好不容易通過三場大比才得以見到您啊!您不知道爺爺他曾經在睡夢之中一直呼喚您的名字,我便知道他心中對您的牽掛有多深,情誼有多重。我想見了麵再告訴您這些,不巧今天居然在這裏碰上了。其實我是一名孤兒從小無爹無娘,孤苦伶仃,是爺爺收留了我,我一個人經常吃不飽穿不暖,怎麼敢再連累他人,所以不是我不喜歡您的外孫女,實在是我配不上啊!請您體諒我的難處。”說著話秦龍眼中竟泛起一絲淚花,嘴角也有些微微哽咽。
“我靠,我這已經是超常發揮了,老太太您可要相信我啊,我可不想當不了男人。”秦龍心中不斷呐喊。
“外婆!秦少俠太可憐了,您就饒了他吧。”韓琪聽完一邊哭一邊抓著謝國輝的手努力哀求。
謝國輝麵色微微一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移步到秦龍床邊,伸出手按在秦龍的傷腿之上。
秦龍被這舉動嚇了一跳。
“不要緊張,我來幫你治療。你呀!比那個老東西強多了,至少心裏知道為別人著想,不耽誤別人。”說著話,謝國輝手上湧現出一團褐色的戰氣,但是這戰氣接觸到秦龍的傷口居然發出淡淡的紅光。
秦龍頓時感覺到自己的這條傷腿不再疼痛,劍傷之處有些麻麻癢癢的感覺,好像有些小蟲子在慢慢爬行,他咧了咧嘴不敢吭聲,生怕再次得罪了麵前的這個暴脾氣老太太。
“你是叫秦龍吧,那麼阿姨問你一句話,那古三影,就是你爺爺。真的在睡夢中呼喚過我的名字?”白發老太太,一邊為秦龍治療,一邊淡淡的說道。這聲輕語雖是問話,卻讓秦龍感覺到有無限的思念之情,還有些許幽怨之意。
“是的,謝阿姨,我爺爺不止一次在睡覺的時候呼喚過您的名字,每次都是情真意切,淚流滿麵。”秦龍發現他編謊話的能力又提升了一個級別。
“好吧,我相信你,那我再問你最後一句,他,他成親了麼?”謝國輝不知何時像個柔弱小女子一般眼中竟泛起蒙蒙淚花。
“沒有,爺爺一直是一個人,他告訴我他很想你,他讓我把夜月匕首帶給你說他對你的情如這匕首一般堅不可摧,就算你們之間有再多困難也要披荊斬棘一往無前的走下去!那匕首就在我床下的衣物裏。”秦龍看著老人已經黯然神傷實在不好意思繼續編下去。
謝國輝抬起了治療秦龍的手,從床下找出了夜月匕首,用手輕輕的拂過烏色的刀身,臉色漸漸好了起來,喃喃自語道:“快四十年了,這刀沒變,還是如此鋒利。我能感覺到他在上麵的溫度,小龍,這把匕首是我當年送給他的,既然你是他的孫子,那麼阿姨還是還給你吧。我看一眼就足夠了。”說完夜月匕首又遞到秦龍手上。
“小龍,你的腿已無大礙,可以下床走動了。”謝國輝站在窗前,靜靜的望著外麵的景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