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不,他就是怕這樣嘛。白鳳書斂了斂神色,“我現在給他打電話。不過……”
“不過什麼?”沈夜南實在是不喜歡白鳳書這麼吞吞吐吐的樣子,“有話一次性說完。”
“這個點了,不知道他有沒有睡覺啊。”
“睡覺也把他叫醒。”沈夜南冷著個臉,“我親自去找他。”
“好吧。”白鳳書覺得今晚的沈夜南特別的容易動怒,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前不久他臉色也沒這麼臭啊。
沈夜南穿上大衣,想到剛剛兩人的吵架,佟萱那個模樣,他,在心底裏歎了一口氣。怨他也好,恨他也好,他沒有弄法白辰的身份,他是不可能讓她去冒這個險的。
前往酒店的路上,車子裏一直都是低氣壓,白鳳書甚至覺得,把車窗按下的話,冷空氣灌進來都比現在這樣要暖和一些吧?
沈夜南不對勁,十分的不對勁,可是他又不敢問,不敢問沈夜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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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西餐廳,此時時間已經很晚,餐廳還沒有關門,不過客人已經不多。西餐廳的風景不錯,高層,落地窗,遠遠能看到城市的風景。
白辰安靜地坐在那裏,眼望著窗外的風景,卻是在走著神。
“白辰哥哥,你還會不會回來?”記憶裏那個帶著可憐兮兮的神情,又用舍不得的聲音問出話的林萱還是那麼的清晰。
臉上髒兮兮的,兩條小辯子也鬆了一邊,有些淩亂,公主裙也是髒得讓人無語。她的手上還捧著一把泥土……
記憶中的林萱是這樣的。脾氣不小,幾乎沒人能管得了她。
他這種智商過高,總是跳級的天才,是從來沒有朋友的。認識林萱也是一個午後的意外。
“白辰哥哥,你會記得林萱嗎?”她仰頭,露出那沒有門牙的笑。
扯回記憶,白辰用手揉了揉眉頭,算算年齡,她今年應該是二十五?還是二十四?現在的人都晚婚,她怎麼這麼快就打算結婚了?
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回去……
聽到腳步聲,他回過頭看去,白鳳書和沈夜南一起走了過來。
“老師。”白鳳書看著這會的白辰,他的眼鏡已經被他摘了,穿著是一件高領的毛衣,依舊白晳的五官,此時卻顯得比白天見麵時要難接近許多。
白辰是純東方人,但是他的五官卻也是有棱有角,大概是有些顯瘦的原因,覺得他臉上的五官更是鮮明。
摘下眼鏡的他,沒了白天的那一股書卷氣,而且眼神因為沒有眼鏡的遮擋,似乎也犀利了不少。
看吧,他就知道,這樣的白辰才是真實的白辰,白天那個裝得很好說話的白辰根本就不是他好麼?白鳳書在心底裏腹誹了一下,然後先一步解釋說,“夜瀾說有急事找你,所以……”
“鳳書。”白辰打斷白鳳書的話,微微的勾了勾唇角,“沈先生想必有私話要跟我聊,你去對麵從吧。”話落,白辰指著他們對麵的卡座,那裏隔這裏起碼有五米遠的距離。
這是……不讓他聽到他們對話的意思麼?
白鳳書看向沈夜南。
“去吧。我跟白先生談談。”沈夜南總是習慣性的穿著深色係的衣服,深黑色的衣服可以在氣場上加分,給人一股無形的壓力。
他睨了一眼白鳳書,然後他在白辰的對麵位置坐了下來。
眼前的白辰跟白天見到的白辰不太一樣,隻是,研究人員,都是這樣的麼?
白辰喚來侍應生,“沈先生要喝點什麼,我請客。咖啡,還是紅酒?”
“白先生遠來是客,當然是我來請。”沈夜南話語裏平淡得沒有一絲起伏,隻是眼睛一直沒有離過白辰,他叫了一瓶紅酒。
西餐廳的燈光調得昏黃,沈夜南看著白辰,“白先生沒有近視?”
“我有說我近視了嗎?”白辰一笑,看著沈夜南,也是做著深深的打量。沈家,他本是不知道的。不過,白鳳書偶爾提到這個沈家,他便也知道了。
移民大家族,或者說用世家來形容更加的恰當。沈氏……
見沈夜南看著自己,白辰挑了挑眼,“戴眼鏡隻是有時是習慣使然。”作研究的嘛,戴了眼鏡會讓人有種錯覺,一定是用眼過度,所以近視了,而且一定還是高度近視這樣。
但,事實上,白辰的眼睛一點近視也沒有。
這個問題並不重要,沈夜南沒有再繼續的意思,侍應生拿了紅酒上來,沈夜南親自為白辰倒酒,白辰露出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沈先生親自倒酒,讓白某受寵若驚了。”
“哦?”沈夜南望著他,“白先生這話怎麼說?”
“沈先生你是沈氏家主,人人之上,想必這種屈尊降貴的事情極少做吧。”這話聽著沒錯,但是沈夜南卻是怎麼聽都覺得白辰在諷刺他的意思。
“白先生,有個問題我很好奇。”沈夜南習慣握主控權,所以,對於話題的主導也是在他手上,他看著白辰,“白先生今天幾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