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新媳祭拜,當然就得穿著傳統的喜服而拜。新媳祭拜,意味著沈家嫡支即將延承下去。
在沈家,不是繼承人,可是沒有這個祭拜資格的。
佟萱聽著沈夜南說著沈家的一些規距,隻覺得滿頭大汗,真心的覺得太繁瑣了好嗎?好恐怖。
她突然覺得,還是做暴發戶好,起碼一般情況下,暴發戶家的女兒也就是學點樂器,像鋼琴小提琴之類的,要不就學學優雅的芭蕾,哪裏像沈家這樣啊……
好想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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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祠設立在沈宅後院,獨立的宗祠大門常年緊鎖,這按以前,據說這裏就是家法伺候的地方。佟萱穿著一聲大紅的改良過的喜服,頭上挽著有那麼一丁點年代感的發髻,站在穿著一身長衫的沈夜南身邊。
沈夜南一句開門,宗祠大門便被緩緩地推開。
那種有著悠久歲月沉綻出的味道撲麵而來……佟萱感覺到了這地方的重視。
她突然覺得腳下的步伐有些沉重,大概是因為這是一個沈家家族最重要的地方。沈夜南的手伸了出來,他臉色嚴肅,眼神帶著寬慰地看著佟萱。
佟萱輕輕地點頭,將手交到他的手上。
祭拜宗祠出奇的順利,上完香,跪拜完,差不多了。
正要走,卻聽到沈夫人忽地說道,“夜瀾,新媳要在宗祠跪一晚上的。”
“……”聽到這突來的規距,佟萱呆呆地抬眼看向沈夫人,卻見沈夫人十分正經的說道,“以前我剛進沈家時也是如此。”
一邊的林管家開口,“的確如此,不過……”
“不過什麼?”沈夜南本來就沒有打算讓佟萱在宗祠裏跪拜一晚,這深宅大院的,白天看還好,晚上看,一個人的話隻覺得陰深陣陣的。
“不過少夫人與家主還未成婚,這……”林管家的話沒有說完,就聽到沈夫人說,“夜瀾與佟萱已經領了結婚證,從法律上來說,他們已是夫妻。晚上就不用跪,就跪到傍晚吧。”沈夫人直接地發了話,然後走出祠堂。
“……”佟萱隻覺得頭上一群烏鴉在飛過,呀呀~~~跪一天?沈夫人,你是恨上我了吧?
憂怨的眼神看向沈夜南,沈夜南抓著她的手緊了緊,對著已經走出祠堂的沈夫人說道,“母親。”
沈夫人沒有轉身,隻是聲音很嚴肅,“有些家規能廢,有些家規不能廢,如果作為沈家的兒媳,未來的主母,連對祖宗行跪拜之禮都不願,夜瀾,這要傳出去,對你家主的名聲也不好。”
沈夫人說得頭頭是道,讓人說個不字都覺得牽強。
佟萱隻得扯了扯沈夜南的手,以免他為了她又跟他的母親起衝突。隻是衝著他搖頭,低語,“別說了。”
好慘,這麼跪上一整天,膝蓋會廢掉麼?嗚嗚~~
剛剛還很熱鬧的宗祠,這會隨著沈夫人的離開已經隻剩沈夜南和佟萱以及幾個傭人。
“你們先出去吧。準備好蒲團。”下了吩咐,沈夜南一臉抱歉地看向佟萱,“委屈你了。”
“你們家怎麼還有這麼變態的規距?”佟萱一邊嘟嚷,一邊說,“可以偷懶嗎?”
“可以。放心,我在這裏陪你。”沈夜南可不放心放她一個人在這裏跪著,要是被嚇到了怎麼辦?
然後佟萱就真的看到沈夜南為了陪她跪在這裏,重點是,他說她可以不用跪,他跪就可以了。
她哪裏舍得啊。
隻得陪著他一旁跪下,輕問,“祠堂不是用來家法伺候的地方麼?”
沈夜南輕笑,“據說新媳跪伺堂就是給新媳的一個立規距,下馬威吧。”沈夜南不怎麼在乎說道,“反正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真的是意思意思嗎?我怎麼覺得你母親……”
“是我們母親。”沈夜南糾正她的用詞,側過頭看了她一眼,“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也該喚她一聲母親。”
“好吧,咱母親……你沒有覺得她好像在對我公報私仇麼?”哪怕經曆了這麼多事,讓沈夫人喜歡她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別想太多。噓,不可以再說話,跪拜要虔誠。”說完,沈夜南已經閉上眼,安靜地跪在那裏。
佟萱就在他身邊,陪著他一起跪。
說來,她還從來沒有這麼的虔誠過,嘴裏還念念有辭,“沈家的祖宗們,我是你們的新媳婦佟萱,以後我會為沈家開枝散葉的,求保佑,保佑婆婆不刁難我,保偌我們和和美美。”
沈夜南聽到這話,眼睛沒有睜開,隻是嘴角也已經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