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比境大會(1 / 2)

心下傷感之時,磨蹭著把袍子“簌簌”抖了多時,再穿上,打開門,走出來,簡單洗簌一下,來到飯桌邊,卻不敢看父母雙眼,因為他怕父母發現自己眼中的淚花,隻是捧起粥碗去喝。

“燙、燙,小心燙。”應娘張著手,竟然比她自己要燙著還要緊張。

“沒事,媽也快吃,別老是看著我,都這麼大了,還把我當小孩。”

母親一笑,隻是道:“好,平兒長大了,長大了……”

吃了早飯,曆心平收拾了一切,正要出門,卻被曆雲凡叫住:“平兒!記住,不管是任何事,都要平心處之!”

曆心平點了點頭,自然他明白,父親是怕自己在比境大會上受到打擊,做出傻事。應娘也道:“比境大會上,打不過別人,咱可不能逞強!”

曆心平再次點頭:“我知道分寸。爸媽,你們也早點去比境大會上,占個好位置觀看。”曆雲凡和應娘點頭。

出得曆家大門,曆心平一路往學院去走,雖然一夜未睡,卻也沒有任何黑眼圈,隻是額頭上那兩顆痣更紅了一些。出生之時,曆心平眉心裏隻長了一顆紅痣,十多年下來,竟然分裂成了兩顆,右上方斜著又生一顆出來,若連若斷,此時在朝陽相映之下,更顯殷紅。

正往前走,卻見前麵好似是曆千山背影。自然,曆心平也不會不知趣的和他打招呼,但是那曆千山卻會轉頭來看他,臉上全是冷笑,眼睛布滿殺氣。曆心平心道:“這家夥憋了三月的勁,看來今天真要對我下殺手!”

也並不理會他,隻是不緊不慢地往修境院去。

五月五日的比境大會,是整個灘頭鎮的頭等大事,所以並不是在修境院內部舉行,而是在院前的大廣場上,搭建起一座九階高台,被稱之為“比境台”,全鎮之人,及至水旱兩路過往的客商,也都可以來此觀看。

比境台共分九階,如一道碩大樓梯,每一階都有三丈長寬。三尺多高,這九階比境台,便是為了讓弟子們的九階脈境對應而站。

未過多時,先是院中弟子到齊,都聚到比境台邊,再過一時,前來觀看的人,也已經擠滿的會場。忽聽若問在曆心平身邊道:“嶽院長來了。”眾弟子都肅然而立,隻見一個白須老者,引著一群人走到比境台邊。曆心平自然認得,他就是灘頭鎮修境院院長嶽憑崖。而在他兩邊的,有院中督導和執院,也有前來選拔弟子的宗門負責人。

到在台邊,嶽憑崖做一個請的手勢,引著眾人往比境台上走,連過了九階,在最頂上一階上站住。因為這些人要主持會場和選拔弟子,自然要把整個會場盡收眼底。

也正因這種需要,第九階上早也搭起彩棚,那些人進入彩棚坐定。

忽聽嶽憑崖聲音朗朗道:“眾參會弟子,正階!”所謂正階,就是弟子們按修煉脈境階位,站到對應的階台上。

眾弟子哄哄如潮,一時都往比境台上湧,不多時,又靜下來。九階台上,更多的弟子都集中到四階和五險之上,六七八階上各站一人,分別是馮、秦、曆三天驕,第九階上沒有人。因為在修境院的曆史上,也隻有一名叫做狂陽子的弟子達到了九階,自此之後,最高的也都是八階。第一階上,也沒有人,因為即使是曆心平,也達到了二階。第三階上,也隻有三五個。

整座比境台上,隻有修境三驕和曆心平獨自占一階,十分顯眼,自然,修境三驕受到了台下眾人的誇讚和羨慕,發些“天才、家族之福、灘頭鎮之福”之類的感歎,而曆心平則是被人嘲笑,都道:“這個廢物,連著八年的第二階,也真是廢物中的極品了。”

“不但讓他臉上無光,也讓整個家族都跟著抬不起頭!”

曆家所有人也都在台下,家主曆鏡明搬了個椅子,坐在最台邊,聽了這話,臉上也掛不了,把拄手的拐杖在地上“篤篤”點也了幾下,咬牙道:“真不知道曆家做了什麼孽,竟然生出這麼辱族喪家的玩意兒!”轉頭又看到了身邊的曆雲凡,拐杖橫起,指著他鼻子怒道:“都是,都是你生出的孽子,唉!”

曆雲凡連連施禮道:“族長責怪得是,是雲凡讓惹族長生氣了……”還想再往下解釋,卻被曆鏡明擺著拐杖,不耐煩道:“滾滾滾,滾得遠遠的,省得讓我看到你生氣!”其他族人也跟著都罵道:“滾,滾遠點,喪門星!”

曆去凡紅著臉,連忙再施一禮道:“是!”擠著人群,來到曆家人群的最後麵。一時,曆雲凡也惹來了許多嘲笑非議:“哎,真是一對廢物父子!”隻有應娘拉過他的手,溫言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