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襯衫,牛仔褲,挽起的長發直達腰際,跑步機上,楚諾正揮汗如雨。一旁的十六看得無聊,“二姐,你不好好準備一下嗎?”
楚諾甩了甩長發,待在跑步機上已經一個多小時的她,並沒有絲毫勞累和出汗的跡象,這並不是因為她選的速度不夠快,恰恰相反,她選的是最快的那檔。停下機器,她走下來,坐在十六旁邊,十六歪著腦袋看她,可愛的女仆裝,頭上紮了個大大的蝴蝶結,是一個不過十五歲,很卡哇伊的孩子,“十六,你也要長大了。”
“嗯,長大了我也要向二姐一樣,成為最好的殺手。”
楚諾摸摸她的腦袋,“不必了,你做的也很棒。”
十六,阮湉,一個不折不扣的小頑童,愛撒嬌,對彈藥的製作很有一手,是Dead的武器研發人。
Dead,一個殺手組織,共十七人,成員們分工合作,各司其職。
Dead與一般的殺手組織並無不同,成員們會受傷,會流血,也會死亡。而讓Dead變得神秘的,隻是因為,在世人眼裏,她們早就是死人了。
她們實實在在地存在著,做著世界上最普通的工作。
比如楚諾,是一個公司的小職員,土得掉渣的穿著,土得掉渣的打扮,土得掉渣的眼鏡遮住了那原本可以驚豔世界的相貌,再加上適當的易容,便成為了那種一混進人群便不想再看第二眼的人物。
比如十六,木訥的初中生,不愛說話,成績一般,長相一般,再沒有比她更一般的學生了。
她們也在社會最底層掙紮著,唯一不同的是,某個時期,她們會換上盛裝,出入晚會,開著令人豔羨的豪車,遊走在上層社會中,仿佛天生就該是過著這樣的生活。
這就是Dead的恐怖之處,在截然不同的身份轉換中卻沒有任何的不自然。一旦她們死了,連存在的痕跡都會被永遠抹去。
楚諾加入Dead後,死了很多人。當初,她的代號是十五,現在,她已經站上了第一位,因為Dead的序號沒有第一。
而楚諾之上的,還有一人,那人代號零,是她們的主人。零,或許便是Dead一切神秘的來源。
沒有人見過零的長相,包括所有Dead的成員。他像一團迷霧,高高在上,白色的麵具遮住了半張臉,白衣墨發,神袛一樣尊貴。
他是Dead的信仰所在。
Dead的成員,都是被拋棄的孤兒,是零給了她們一個家,賦予了她們新生,而她們,也死心塌地地為著零賣命,無論是作為一個平凡的人碌碌無為的生活,還是接受高危的任務麵對一個必死的局。
楚諾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不過薄薄的一個背包,當然,她全部危險的家當都在手上,摸著質地溫涼的白玉手鐲,楚諾早已習慣了來自Dead的一切超乎尋常,小小的空間戒指又算得了什麼。
Dead多數人也有任務在外,包括處處和她不對盤的老三,留在總部的,就隻剩下未成年的十一和十六。
十一是個性子陰涼的小女孩,也是Dead中唯一不用去社會中生活的人,楚諾最心疼的便是她了。
“好好照顧十一,”楚諾背著包,對著出來送行的十六說,“你比十一大,是姐姐。”
十六撇撇嘴,不情不願地說了聲好,也隻有二姐才會把十一人當成小女孩來看。
十一全身癱瘓,卻有一個十分變態的能力,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變成現實。
比如,她現在是睡在床上,“我起床了,梳洗完畢,在門口送二姐。”眨眼間,十六的身邊就多出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小女孩,穿戴得整整齊齊,長發遮住了半張臉。
楚諾撩起她的劉海,露出可愛蒼白的小臉,“十一,保重。”這樣陰沉的樣子,明明也隻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楚諾走了,在完成任務之前,她都不可以回到奈落,這個並不屬於世界的詭異空間,Dead唯一的家。
十一看著楚諾離去的背影,沉思,每每這個樣子,她都會說出一句令人震驚的話。
“二姐失敗了。”
十六從不會懷疑她的話,Dead中也無人會懷疑,所以十六在愣了幾秒之後,機械地轉頭看向她,“你說什麼?”
“二姐失敗了。”十一重複了一遍自己說的話,然後自己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