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十分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柳雲舒身邊的那架四方輦。
“不過是個造型別致些的鳳輦,柳婕妤這禮,送的未免太大方了些。”虞妃動了動小巧的鼻子,語氣頗為不屑。惠妃也掩唇一笑,繼而道:“虞妃妹妹,柳婕妤這是為太後好呢,有了這別致的鳳輦,太後自然不用在顧忌腿疾。”
虞妃譏諷一笑,看了一眼太後,見她神色有異,當即又道:“太後,您乃是尊貴至極的鳳體,這鳳輦雖別致,可是未免寒酸了些,臣妾記得您家父曾贈您一輛金鑲玉的百寶鳳輦,那才是配得上您的身份哪。”
說完,虞妃又瞟了一眼柳雲舒,撇嘴道:“至於別的嘛,怕是不合用了。”
皇後靜靜的一直沒有開口,此刻聽聞此話,也附和一聲道:“既是鎮國公送的鳳輦,那必然是極好的。”
虞妃眼裏露出一絲得色,她父親鎮國公乃是太後的親哥哥,家室顯赫,在眾妃嬪中可謂首屈一指。單論這出身背景,財力雄厚,便沒幾個人能比得上。
惠妃嘴唇一抿,溫婉的笑容十分可親,隻見她瞟了一眼柳雲舒,見她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表現得十分淡然,心底也隱隱有幾分佩服,便又道:“隻是臣妾聽聞,柳婕妤聰敏過人,這四方輦,必然有其特別之處吧。”
一直沒有開口的璧妃忽而笑了一聲,輕聲道:“柳姐姐的四方輦,必然奇特至極,不如姐姐就讓大家開開眼,看看這奇物吧。”
秦耀看了眾妃嬪一眼,心下忽然有了幾分不耐,他還在座且是太後生辰,她們卻還敢這般肆無忌憚的明爭暗鬥。挑了挑眉,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冷聲道:“柳婕妤便演示一番吧。”
柳雲舒一直聽著她們或是譏諷或是嘲笑的話語,未曾發言,此刻聽的秦耀的聲音,不由得一愣,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對,後又立刻移開,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秋棠眼底露出憤憤之色,可是又不敢說什麼,隻能輕輕拉了拉柳雲舒的衣袖。
轉頭看了秋棠一眼,柳雲舒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而後看著太後道:“太後,此輦之所以稱作四方輦,是因為它無需人力,便可行去四方。”
無需人力,行去四方?
太後雙眸一亮,連聲問道:“無需人力?那這輦如何行動?”
眾人眼裏都露出一絲驚色,而後又都不信的看著柳雲舒。自古以來,車輦無非牛馬之力,宮中的龍輦鳳輦也皆是宮人所抬,若說無需人力,豈不是無稽之談。
秦耀也是一怔,而後仔細的打量著那看似平常的四方輦,微微蹙眉,卻也沒有插話。
“回太後,古時曾有一神物,名為九龍沉香輦,此物通體為沉香所做,而沉香具有溫潤止痛,納氣平喘的功效,而太後您多年為腿疾多困,時常痛楚難當,所以這四方輦的材質,便是沉香,觸之溫潤,氣味更是馨香淡雅,對太後的身子是極好的。”
柳雲舒娓娓道來,神態平和自然,沒有絲毫諂媚之態,溫和的笑容間,絕美的容顏更是讓人心生好感。
太後聽言,嘴角溢出一絲微笑,她的確是多年被腿疾的痛楚所困,若是這沉香真能緩解,倒也不錯。
還未等她開口,便聽得璧妃淡笑著道:“姐姐真是心思巧慧,隻是,這沉香雖珍貴,在宮廷之中卻也是常見,隻是以沉香木為輦,怕是....”
“仍舊是寒酸了點。”沒等璧妃說完,虞妃便毫無顧忌的開口,說完掩唇一笑,似乎自己講了一個笑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