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對當年的事懷恨於心嗎?我是沒辦法啊,當初他看中了我,他是一國之君,我怎麼可能不嫁給他,私奔那天說是你逼迫我把你檢舉出去也是迫不得已。”王後一雙眸子水光瀲灩,惹人愛憐。

“恨不恨又如何,那事已經過去多年了。我隻是一個卑微的盜賊,而他是尊貴的國王,你嫁給他沒有錯,隻是當初口口聲聲的愛如今看來真是可笑。”克雷爾折下一朵白薔薇,放在手中輕旋把玩,“你不可能是來找我敘舊的,說吧,有什麼事?”

曾經牽扯心腸的低泣,如今他已學會視而不見。

他還記得當年他們約好私奔,等來的是冷漠的她和舉著火把的人群,火光中她的臉美得不可方物,嬌豔的唇吐出比刀子還傷人的話。

王後抿了抿唇,道:“過不久就是我兒子的選妃大典,我希望你……”

“希望我不會去搗亂?”還沒等她說完克雷爾就冷笑著打斷了她。

“嗯。”王後有些尷尬地應了一聲。

“你兒子?他和他父親倒是很像,都是外貌協會會長。放心,我沒事去搗這個的亂幹嘛,監獄我可不想再進去了。倒是謝謝你這些年經常在廚房給我留的點心。”克雷爾咽下最後一塊點心,嘴裏卻食不知味。

那天他被侍衛們抓住綁了起來,他沒有反抗,隻是呆呆地看著遠處那個熟悉卻陌生的少女。人們審問他是不是真的要綁架準王妃,然後他看到了少女眼中的祈求。

那天高舉的火把仿佛海潮,而他的心卻一截截涼了下去。他突然大笑起來,仿佛一個瘋子,笑到渾身痙攣抽搐,發不出聲音,隻剩下哭泣般的喘息,嘴角卻是上揚的弧度。

良久,他點了點頭,轉身就跟著侍衛離開,不願看到身後少女眼中迸發的喜悅,他甚至聽到他轉身的一刹那,他們之間某樣東西破碎的聲音。

之後就是四年不人不鬼的牢獄生活,逃出來後她成了萬民敬仰的王後,還有了兒子,而他依然是卑微的流浪盜賊。

“謝謝你,克雷爾。我還有事,不能在此久留,就先走了。”王後拭去眼角的淚,恢複了從容端莊的模樣,禮貌告辭。

克雷爾一片片扯下薔薇花瓣,隨即放開手,看著那些零星的白色乘著黑色的夜風遠去。

隻要是你希望的我都會去做,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他嘴角微微上揚。我是答應了你對這場選妃大典什麼也不做,但是不保證別人不會做些什麼啊。

karen高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