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幽妮愣住了,也許,因為父親並不知道塗小浪的事兒。於是擺手,通情達理地說,“那好,你回去吧,家裏有很多事兒等你處理呢!”
塗小浪回到公司,米蘭和眾員工,象迎接凱旋的英雄一樣迎接塗小浪,因為他們已經看到了電視直播。雖然看不清細節,但後來電視鏡頭給到塗小浪,大家知道是塗小浪的一槍解救了人質,打傷了劫匪。
而這個劫匪不是別人,是他們的老總。
對這樣的場麵,塗小浪很不習慣,立即讓大家散了,回到工作崗位去工作。
看沒有人了,米蘭一下抱住塗小浪,“老弟,謝謝你!終於給父親報仇了,米家的產業又回到了米家。”米蘭萬分激動的淚流滿麵。
塗小浪也擁抱了米蘭,萬語千言,無從說起,隻是拍著米蘭後背,說:“明天去爸爸那裏告慰一下吧!”
“嗯!”米蘭點頭,淚水撲簌簌地下。
第二天,塗小浪采購了冥幣,貢品,鮮花,和米蘭米良一起來到父親的墓前。
可來到墓地塗小浪驚呆了,因為他看見養父塗老旺和養母在給米天濤跪拜磕頭,老遠就聽說:“米先生,我對不起你啊,我養了這麼個兒子,讓我和老婆子一起給你磕頭賠罪吧,如果來世可以,我們兩個願意給你做牛做馬來還債,請你原諒吧!嗚嗚嗚——”
這不可以,塗小夢的債怎麼能讓父母還呢,塗小浪忙上前扶起養父母,本想說點什麼,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塗老旺看見塗小浪,萬分愧疚地低下頭,起身鞠躬,“小浪啊,對不起!”然後拉著老伴起身走了。
看著養父母佝僂的背影,塗小浪心裏最想說的卻是‘對不起’,他覺得真的對不起養父母,如果沒有自己,他們的生活會很平淡,很幸福。
因為有了自己,才使塗小夢妄想起來,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兒。所以,深感自責。
看著養父母的背影,沉思良久,直到養父母的身影消失,塗小浪才回頭給父親貢品擺上,然後點燃冥幣,和父親低聲對話。
“爸爸,我們未曾擁抱,卻陰陽兩隔,我未曾呼喚你爸爸,你已經走遠,這是我的宿命嗎?你讓我是你的兒子,可你為什麼不給我叫爸爸的機會,你是我的爸爸,你卻沒能撫摸我的頭,沒給我起一個米家的名字,爸爸——難道我們隻能在夢裏相見嗎!啊?爸爸呀!”
塗小浪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洶湧而出,或許淚水才是表達自己悲傷的方式吧,撲在地上嚎啕大哭。
燃起的紙灰一根柱子一樣立起,柱子盈盈而立,不偏不倚地立在火中。
冥冥中,好象有人在用魔力,塗小浪明白,那是父親,父親已經聽到了自己的話,父親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要囑咐。
原來父親的靈魂一直蟄伏在這墓地!今天,終於要走了。
塗小浪再次伏地痛哭,“爸爸,你是有未了的心願嗎?”
灰柱“嗚嗚!嗚嗚!”地發出類似嗚咽的叫聲,而且繼續在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