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
“是啊,好不容易才把冰麵砸開。”“落魄丹青”麻利的換下手中的巨劍,邊拿出一根釣竿邊說。
“你是從銀風堡那邊來的?”“十裏平湖霜滿天”拄著同樣款式的巨劍笑著問。
“沒錯。”
“哇!你可真能跑,從銀風堡走路到這裏至少要兩個小時吧?”“吳帶當風”雙手托頜彎腰驚叫道。
“嗯……好像是的。”我鬱悶,“你們呢?從前麵那個小鎮子過來的?好像也不近啊。”
“我們是坐馬車來的,在前麵不遠有個中途小站下的車。”吳帶當風”一手叉腰一手朝南邊指了指。
……
四個人很有默契的兩兩分踞在冰洞兩邊,我繼續站在一旁當電燈泡。瞧他們的樣子他們似乎並不介意我這個“多餘的人”,很客氣的聊天並告訴這湖裏最常出的是一種“大頭燃鰓魚”,據說賣給藥劑師能賣個不錯的價錢。甚至根本沒問我名字。
他們全部是18級,兩個男戰士是現實中的同事,白天工作每天晚上約好了各自帶著老婆一起玩遊戲,倒也其樂融融。
吳帶當風是個大嘴巴,十句裏麵倒有八句是她在說。每釣上一條魚來都要高興得吵吵鬧鬧半天,一定要落魄丹青誇她“厲害厲害老婆你真是太厲害了”才罷休。
相比而言“寸寸青絲愁華年”就文靜很多,自始至終就沒見她開口,釣到魚了也不說話,脈脈含情的調頭朝她老公望一眼,然後二人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大有那麼點“盡在不言中”的意思。惹得旁邊的吳帶當風瞧見他們的樣子就直說“惡心死了,肉麻得老娘牙都快掉了,老夫老妻還來這套。”
“你這叫眼紅,”落魄丹青故意刺激他老婆,“別瞪我,瞪我也沒用。”
“你說我跟你怎麼就不來電呢?”吳帶當風也唉聲歎氣道。
“早也看晚也看,七仙女也看成黃臉婆了,這有啥法子?”落魄丹青不陰不陽的回道。
眾人哈哈大笑。
“你要死了!”吳帶當風惱羞成怒,舉起魚杆來作勢欲打。“今晚睡沙發!”
“嘿嘿……”落魄丹青腆著臉湊上去哄老婆,似乎早已習慣……
順著大路往南走了兩分鍾,果然看見他們口中叫“雪狼湖”的中途小站,又等了一會才搭上一輛往伊利尤.丹切尼爾鎮去的馬車。
車裏隻有一個背著火槍的矮人,一直看車窗外的風景似乎沒有跟我聊天的欲望。
我有樣學樣的借著看風景打發時間,車夫說再有10分鍾左右就到小鎮了。
遠遠的山巒起伏,白白的一片間或夾雜幾點枯黃,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居然有點惆悵。沒錯是惆悵,我很不屑談起的那種感覺。想到落魄丹青和吳帶當風的嬉鬧,十裏平湖和寸寸青絲的暗送秋波,居然有點酸酸的。
羨慕?或者說嫉妒?
我也不清楚……我從來沒想到過“嫉妒”這個詞會用在我自己身上,我潛意識地以為自己不在乎這些看似瑣碎煩雜的東西,但事實似乎並非如此。
人總是不能脫俗啊……在渴望什麼麼?
少扯了,我安慰自己,大概是更年期到了吧……
想到他們的名字,嘴裏默念起那首被我少年時唾棄不已的詩——
十裏平湖霜滿天
寸寸青絲愁華年
對月形單影相護
隻羨鴛鴦不羨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