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去拜會了一下張老頭,將伊爾山的那些想法發泄似的一股腦倒了給他。
不出我所料,死老頭再次開始蠱惑我,“阿德啊,你總是讓我驚喜啊。現在我才確定,你的天賦遠遠高於我。你前麵所說的那些各世界分級的觀點早有人提出過,而且這個世界到底是被上帝控製還是被自然規律控製,對人而言並沒有不同。但你最後的那個悖論倒是很有創意,為什麼不試著就此寫篇論文呢?甚至寫本書也未嚐不可。”
我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來找他傾訴隻是覺得那些東西總悶在我一個人心裏非常難受,一吐方快。剛好張老頭是個沒啥危險性的糟老頭,這些東西告訴他讓他頭疼去,也算給伊爾山一絲安慰吧。
“先別搖頭。我可以幫你投稿到《世界哲學》上去,依我看,如果寫得好甚至有可能參選明年的‘拉爾佛?肖克哲學獎’,你不想試試?”
“哦?”我一聽來勁了,“稿費能得多少錢?還有那個什麼佛什麼課的獎能值多少錢?”
張老頭氣得說不出話來,端起茶杯一個勁猛灌。
“那這樣好了,這項重任交給你了。你寫書也好寫論文也好,我也不要啥署名權之類的,最後的稿費分我一半就行,怎麼樣?”我眼見有賺錢的希望,不依不饒地繼續轟炸道。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署名權!?我像是那種沽名釣譽的人嗎?!”張老頭把杯子重重磕在茶幾上。
我以憐憫的目光看著他半響,輕輕點了點頭。
老頭子終於暴走,“什麼!?你個小王八蛋,今天不說清楚就別……”
我見勢不妙趕緊爬起身跑路,邊下樓梯邊仰頭對著衝到門口的老頭子喊道,“就這麼說定啦,你可不能賴我的稿費啊!不用送啦,大家都這麼熟了還這麼客氣,真是的……”
回來時坐在地鐵上驀然覺得全身輕鬆了很多,就像那回剛從牢裏解脫出來時的感覺。
地鐵裏人不多,我正心情愉快地閉著眼哼歌。
突然本能地覺得有點不對勁——有人在偷偷盯著我!
我不敢稍動,仍保持原來的姿勢,眼睛也繼續閉著。腦子裏急速轉動——是誰?我把得罪過的人細細過濾一遍……有可能會是誰?有什麼目的?報複?劫我的財?劫我的色?……
仍不敢放鬆,我感覺到偷偷盯著我的目光來自於我左前方大概5米距離,要不是我感知高還真的發現不了……我的海藍之心已經被暴了,這個盯梢的到底圖的是什麼?
突然,地鐵車廂的喇叭傳出甜美而機械的女聲——“萬石植物園即將到達,要下車的乘客請做好準備。歡迎再次乘坐172號線,本線起始站世貿中心,終點站SM城市廣場,途經……”
我這才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在遊戲裏!我他媽真是昏了頭了!遊戲與現實也分不清……倒跟那個糊塗的莊子有得一拚。
緊繃的精神驟然鬆懈下來,又不對……既然是現實裏,那盯著我的會是誰呢?
剛剛好到我該下的站了,我睜開眼起身,感覺到那道目光似乎立刻縮了縮;我轉身往車廂門口走時‘不經意’地看了那個方向一眼——兩個個中年‘阿媽’,一個束著頭發的女孩子,那MM的視線跟我一碰立刻受驚似的躲開,裝作若無其事地調往其他方向……
地鐵正在慢慢減速,我扶著門口的支撐杆一動不動的直視那個MM——是個‘小胖妹’,不到20歲的樣子,穿的是‘康康柳丁’(XM市JH路一家小有名氣的KTV)的乳黃色工作服,臉圓圓、眼睛大大、神情澀澀,還滿可愛,有點像韓國那個‘金三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