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巴希姆崗哨之戰(2)(1 / 3)

空氣中有股子潮濕的焦糊味,像是飽含水分的植物根莖被硬生生炙烤幹枯。

崗哨內火光四起,到處是胡亂奔跑的人影和吵雜的呼喝聲。

我們遠遠地站在崗哨西側的樹叢中觀望,並未刻意掩藏行跡。肯定有人看到我們了,大概也會奇怪我們頭上的中立陣營光標,但離得這麼遠,爭鬥中的雙方都沒空照顧我們幾個閑人。

西側的柵欄中間已經斷開幾截,兩人高的粗大圓木倒在地上,不時有玩家從這些縫隙中鑽進鑽出,追殺或者被追殺。有的精靈逃著逃著就索性就鑽進山林遠遁,不知道跑哪去了,反正沒再回來……藥水繃帶都用光、又找不到治療職業配合,那還留這幹什麼?崗哨畢竟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隨著附近精靈玩家的回防,精靈方雖然稍稍遏製了獸人玩家的腳步,但情況依舊不大妙。人數上雖然看不出太大的差距,但獸人有備而來,幾人一支的小隊配合起來效率極高。匆匆回城後,尚未來得及組織的精靈玩家隻能各自為戰,或者按先前打怪時的團隊組合勉強應付,效果不是太好,畢竟PK與RAID不同。

從事後發到論壇上的戰報看,崗哨中僅有的兩個藥劑商人NPC開戰初就在獸人的突擊中喪生,這也是精靈最終落敗的重要原因之一。

獸人軍隊在塔農島的前線指揮官名叫“祖雷薩將軍”,從水淹卡勒河穀開始,一係列的事實證明,他的用兵思路非常靈活。或者說他手下有個思路靈活的參謀。這次奇襲崗哨的策劃也是其謀略的證明之一,NPC大軍被精靈步步緊盯著,進入山區後就無法快速突破,長長的艾爾文大峽穀中,每隔一段就有一個易守難攻的天然防禦陣地,主場作戰的精靈們企望著借此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峽穀另一側的塔農平原變得遙不可及。於是,獸人主力索性放慢腳步,穩紮穩打的同時發布大量的滲透型任務,利用玩家的力量騷擾那些鞭長莫及的後方。散亂不成氣候的玩家在靈活性上卻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不需要“化整為零”,因為他們本就是零碎的。

精靈們藉著伯克山脈中那一個個由點成線、由線成麵的小型補給點控製著廣闊的山區。這種布局配合著己方的部隊可以有效阻擋獸人大軍的步伐,但卻無法遏製小隊玩家的滲透。每群獸人玩家都會由少量的精銳NPC指揮著在敵後重新集結,組織起來向這些大大小小的哨站發動攻擊。即使無法全數攻克,也足以令精靈手忙腳亂一陣子。

巴希姆崗哨的位置在伯克山脈尾段,已經是這次潮水攻勢的邊緣地帶。與其他崗哨正在發生的拚殺相比,這裏的戰鬥規模算是比較小的,但激烈程度卻並不遜色。至少現場目擊的我們5人是這麼認為的。

戰火似乎正逐漸向營地北側轉移,從外圍繞了個小圈之後,我們跑到另一麵來繼續觀戰,順便撿一兩隻慌不擇路送上門的聲望……難道他們看不到我們頭頂上的標誌嗎?還是說他們對人性太過樂觀了?雖然我們站這沒動,看起來十分無害,但他們就這樣愣頭愣腦朝我們衝過來,擺明是命懸一線了,換誰都會手癢吧?

“嘿,看那邊,那家夥長那副樣子……他是狗頭人?”唏噓伸手指著左邊不遠處哈哈大笑。

“那是鼠人吧……沒想還真有人願意轉這個……”小魚朝唏噓手指的方向看了兩眼,歪歪嘴更正道。

那是個鼠人巫醫,幹枯瘦小的身軀上頂著個歪瓜裂棗的腦袋,尖嘴猴腮長得非常有想象力,身後還拖著條油亮的細尾,正在手忙腳亂的一根一根往地上插著色彩鮮豔的棍子,屁股後麵還追著隻精靈德魯伊變的大灰熊。每根圖騰柱都是剛一插下就被灰熊拍掉,可這巫醫依舊不屈不撓的邊逃跑邊插棍子,那灰熊明明猛衝幾步就能追上巫醫,但又不敢忽視這些棍子的效果,看見棍子隻能先拍掉再說。每根圖騰柱的作用都不同,有的是攻擊型的,有的相當於群體BUFF,有的是範圍補血補藍的,放任不管的話這些棍子完全可能瞬間改變周圍的戰局。

那巫醫不知道是沒藍了還是怎麼的,終於放棄了無聊的插秧,雙手揮舞著原地一跳,蓬的一陣白煙升騰後,落地時已經變成了一隻巨大的黃鼠,轉頭惡狠狠的撲上去與熊德展開肉搏。

我愕然,“他怎麼也能變身?”

卡卡也是一臉驚訝,“巫醫還能變身?”

小魚到底是在貧瘠大陸混過的,皺眉道,“應該不是德魯伊那種變身,剛才冒煙了沒看到?巫醫好像有個妖術係的方向……不過他剛才明明還插杆子來著,選了圖騰係應該不能再學妖術的啊,奇怪……”

“會不會是裝備上帶的技能?”

“哦……有可能。”小魚想了一下,重重點頭。

此時營地內的最後一座哨塔終於也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