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是很誘人的條件呢。”鄭漪看著夭魅,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忽的,他瞥了一眼拿刀架在夭魅脖子上的影衛,“不過,我覺得貴圈這麼亂我還是不摻和進去的好,我還想多活幾年。”
“你!”夭魅氣急。
“程偉對我很重要,但不代表我會為了能讓他早點醒過來而選擇不要這條命。主上既然已經答應了我,便會治好他,早點晚點又有何妨。”鄭漪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更何況我與他不過是萍水相逢,一夜的魚水之歡,肯為了他為主上效力已經仁至義盡了。”
“你可真奇怪。”夭魅忽然笑了。他對感情向來認真,在他看來,鄭漪這樣的人他是無法理解的。
鄭漪一臉無奈,“真正奇怪是你們才對。世上男子,癡情總比多情少。不過,像你們這樣癡情之人都聚到一起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恐怕這就是世人說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了吧。”說罷,轉身離開。
“癡情總比多情少……嗎?”夭魅細細品味著這句話。
影衛見夭魅身上的殺氣消散,便隱去了身形。
屋內。
陵菁華平複好情緒之後,一把推開了鳳驚瀾,正色道:“鳳驚瀾你搞清楚,我是來殺你的!”
“嗯,我知道。”鳳驚瀾點頭。
“我剛剛能傷你一次,就會傷你第二次。”
“嗯。”鳳驚瀾再一次點頭。
“你不怕死嗎?”陵菁華皺眉,在他的印象中,鳳驚瀾應該是更強勢更腹黑才對。
“怕啊。”鳳驚瀾的語氣平淡之極。
陵菁華無奈的搖了搖頭,“認識你這麼多年了,還是搞不懂你。我勸你現在就離開初鳳國,晚了就來不及了。”
“你……要派人殺我?”鳳驚瀾顯然有些猶豫,他知道,陵菁華雖然無法親自動手殺他,但是派人殺他這事,陵菁華是絕對做得到的。
“我已經派好人了,隻要你離開初鳳,他們定不會追殺你。你好自為之吧。”陵菁華甩袖走出房門,“我們走。”這話,是說給夭魅聽的。
夜幕之下,兩人隱去身形,到了千水閣。
夜幕中的木質陽台,反射著幽幽的光。陵菁華與夭魅兩人相對坐著,時不時的喝兩口酒。
“我們有多久沒回到過這裏了?”夭魅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微微出神。
“有幾年了吧。”陵菁華隨口應道,“你不去鈺王府行嗎?”
“不在一天而已,他還能炸了不成?”夭魅一臉戲謔,“我和他不過是任務關係而已,反正,這次你助鳳奕登基之後,他就沒什麼用了。”
“你應該比我清楚,他更適合你。”陵菁華說完,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添酒。
夭魅臉上的神色一頓,許久之後才開口說道:“那顆血珠,你還要嗎?”
陵菁華微微一愣,“我以為你已經用了。”
“那是你的東西,我又怎會輕易使用?更何況,它對我來說像是珍寶一樣。”夭魅仰頭看向天空,他覺得,陵菁華像是天上時常不圓的孤月,而他隻是他身邊一顆可有可無的星星。
陵菁華像是讀懂了夭魅的心一樣,他說:“你絕對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沒有你我也就沒有如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