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花魁會(1 / 2)

鄒忌將酒杯倒滿酒,舉杯道“幹!”,神采奕奕的說道:“所謂超凡之琴,世俗中已經不可聞得。當今天下,隻有三個脫凡宗門能彈奏,一是雷音社,二是仙琴穀,三嘛,自然是我琴宗。而這三個宗門,以我琴宗為尊,不談別的,就說我琴宗創宗之主師永,他雖是文王八子之一,但他更是文王的恩師。”

聽聞琴宗來頭如此之大,徐福作禮,連忙道:“失敬失敬!那超凡之琴,功效威力如何?鄒忌兄可否細說一二?”

“哈哈,說來隻怕徐福兄膽寒。超凡之琴,彈奏超凡之音。可以觀風教、攝心魂、辨喜怒、悅情思、靜神慮、壯膽勇、絕塵俗、格鬼神。攻則如寶劍鋒出,琴聲之下,一片虛無,神不能擋。防則如玄鐵壁壘,高城厚牆莫及,撫琴之人居於其中,自可閑庭信步,安若泰山。”

酒勁兒中,鄒忌興致高漲,論起琴道來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兄之大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弟慚愧啊,兄之項背也是望不見了。此番聽兄一席話,自覺妄讀了十年書啊!”

鄒忌沒停息一次,徐福便甄滿酒,舉杯拍馬屁,向鄒忌勸酒不停。俗話說,酒後吐真言,酒後話多。徐福對鄒忌說的話,銘記於心。他滿心歡喜,期待著鄒忌能將琴道全部吐出。

蘇秦和老乞丐也舉杯作陪。

老乞丐眯著眼,微微一笑,心裏自言自語:“嘿嘿!這個小子,《厚黑策》沒白讀,現在變得這麼機智了。”

“請教鄒忌兄,如何才能如同兄台這般,琴藝超凡入聖,出神入化,能夠彈奏出超凡之音?”徐福又倒滿一杯酒,雙手端著向鄒忌遞過去,甚是恭敬。

“拂超凡之琴,首要當屬嫻熟,徐兄莫要小看了嫻熟二字。須知冰凍三尺,絕非一日之寒,熟才能生巧。假如不能夠做到嫻熟,則其他的一切都是虛妄。九層之台,起於壘土,合木之抱,生於毫末,千裏之行,始於足下。而嫻熟,就是彈琴的根本。能夠做到嫻熟的,至少也是俗世彈琴大師。不怕各位笑話,想當年,我學琴時,隻《陽關三疊》一曲,我就學了三年,彈奏了不下千百萬遍。雖然苦不堪言,但如今想想,也是樂在苦中啊!”鄒忌回憶往昔,感慨萬千。

徐福連連稱是,受益匪淺。他又舉杯敬酒,道:“鄒忌兄真乃非常之人,能吃苦中苦,定是人上人啊。隻怕要彈奏超凡之音,隻是嫻熟還遠遠不夠吧?”

“這小子,套話還真有點兒技術了呢!”老乞丐本是要自幹一杯的,不料蘇秦來向他敬酒,兩人就喝到一塊兒去了。

“徐福兄所言甚是。拂超凡之琴,當有超凡之誌。兄可知琴仙伯牙?”鄒忌飲酒問道。

“當然聽說過。伯牙拂琴,六馬仰秣,燕忘南歸,一曲《高山流水》覓知音,乃是天下美談。”徐福答道。

“哈哈,徐福兄知伯牙成名後,卻不知伯牙成名前。當年,伯牙乃是仙琴弟子,奏超凡之曲七年而不成,他的師傅萬子春帶他到東海,觀海水澎湃,看日落月出,聽萬鳥悲鳴。三月後,他一夜頓悟,學琴七年,不能彈奏出超凡之音,正是因為心有雜念。他當即擺正琴,隨心所欲,撥弦而彈。任潮起潮落,卻是再也絲毫不收影響。不但一日功成,還自創絕世名曲《水仙操》。如今,他已經貴為仙琴穀的穀了,更得琴仙之稱。”

徐福如同醍醐灌頂,眼冒亮光,興奮歡喜不已,不自主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道:“我明白了!”

“臭小子,你明白什麼啦?別一驚一乍的,要穩重!”老乞丐本來正端著酒杯,剛喝下酒。這突然的一下拍桌子,讓他給酒嗆了。滿臉通紅,眼睛裏還流出兩滴小眼淚,他很生氣了!

徐福自己喝了很多杯酒,雖然一向善於觀察細節,但此刻卻真沒有注意到老乞丐為何流淚。自顧自的說道:“乞丐老頭兒,你為何流淚啊?是不是我收留你住幾日感動的啊?那也不至於哭吧?說聲謝謝就是了。”

徐福的話,可氣壞了老乞丐,他直想說“我謝你大爺”,不過他還是忍住了,他可是一向不說髒話的。雖是乞丐,他卻是很注重斯文的。於是他改口了,很不耐煩地說道:“你說,你明白什麼了?”

“蚯蚓無爪牙之利,而上食埃土,下飲黃泉,用心一也。學超凡之琴,亦當如此!”徐福肯定的說道。

“徐兄聰慧,一點就通。直白的說,就八個字,定神絕慮,情意專注!酒逢知己千杯少,來,幹杯!”鄒忌站了起來,歪歪斜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