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瀝瀝,連續下了三天。
衛秋兒在村民的幫助下,將爺爺安葬在後山,等所有人都陸續離去時,她一個人又默默地跪了許久。
回想在相國府裏的童年時光,滿滿的甜蜜和幸福。雖然她無父無母,可是有爺爺的寵愛和關懷,這使她和同齡的孩子一樣生活的無憂無慮。
即便後來被流放到北川,依然有爺爺的相伴。如今,爺爺走了,她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孤兒,再也沒有人會像爺爺那樣處處寵著她,維護她。
想起那個遠在千裏之外的太子哥哥,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三年了,也許他早就把自己忘了吧。可是她還記得,那個總是在別人麵前大擺臭架子卻和她調皮搗蛋的頑劣小太子,他說他會照顧她,就像爺爺那樣寵著她,直到他死。
如今想來,那不過是童言無忌吧。
爺爺說,生死有命。有時候,人真的不得不向命運屈服。不過這隻局限於過去,將來的路還很長,命運始終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以前在至高無上的皇權壓製下,她不能自己做主,現在她長大了,她要把自己變得強大,徹底擺脫命運的枷鎖。
未來的路該怎麼走,她有權利做出選擇。
傍晚,雨停了。
白衣男子沐浴著漫天晚霞如約而至。
還是那一身潔白的衣袍,俊逸出塵。
“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把他下葬了。”
衛秋兒揉著膝蓋艱難地站了起來:“村民們都說,人死了要入土為安。我和爺爺在這裏生活了三年,這裏的村民淳樸善良,以前就給過我們很多幫助,這一次,也是他們主動幫我。”
“是嗎?”男子望著墳塚上豎立的墓碑,清寂的眼眸毫無波瀾,不知在想些什麼。
衛秋兒轉身看著他,甜甜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你和我爺爺什麼關係啊?還有,你來找我做什麼?”
他神情淡漠,一一回答:“我叫雲間墨,四十年前和你爺爺有同窗之誼,後彼此相知,義結金蘭。我來找你,是想帶你去另一個地方安頓,好方便我照顧你。”
“什麼?”衛秋兒打量著他,不敢置信,“你和我爺爺是結拜兄弟?還是四十年前?那你……”
眼前的男子最多也就二十出頭,還說自己不是神仙?不是神仙那也是妖怪!
雲間墨輕笑:“那些陳年往事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若是丫頭有興趣,他日有空我再和你細細長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