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個著走下一個又一個的傷兵。
由船上下來的人,沒有一個不或多或少帶著點傷,嚴重的更是給抬下來。
眾人一時都怔在當場。
梁秋末有點步履維艱地走到上官鷹麵前,雙目赤紅,激動地道:“屬下無能,陳寨失守。”上官鷹一震,急問:“這怎麼可能?”陳寨與怒蛟島一內一外,互相呼應,駐有重兵近千,誰能在刹那間,毫無先兆地挑了它。
梁秋末蒼白的臉掠過一陣血紅,道:“赤尊信親率大軍掩至,若非當時我等準備回怒蛟島增援,正在枕戈待旦,後果可能更為不堪。”他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顯然回想起當時可怕的場麵,猶有餘悸。
在上官鷹追詢下,梁秋末道:“敵人忽然以強大的兵力,從西北的林木區殺來我們靠湖的基地,那簡直不是戰鬥,而是屠殺。他們以火箭和快馬強攻,使我們迅速崩潰。我們完全無法擋拒,誓死抵抗下,才能且戰且退,藉巨舟逃生。”戰況慘烈,可想而知。
眾人默然不語。
怒蛟幫終於麵對生死存亡的時刻。
梁秋末的聲音有點哽咽,淒然道:“他們簡直不是人,那種打法好象我們是他們的宿世死敵。能逃出的,隻有三百多兄弟,其它全部壯烈成仁。”赤尊信是馬賊起家,凶殘暴烈,早名震西陲。
翟雨時道:“秋末,你如何肯定是赤尊信方麵的人?”赤尊信門人從不穿著任何形式的會服,隻在頭上紮上紅巾,所以又被稱為“紅巾賊”。這是江湖上眾所周知的。
果然梁秋末答道:“來犯者頭紮紅巾,兼且力量強橫若此,不是尊信門的強徒還有誰。”上官鷹問道:“你有沒有和赤尊信照過臉?”梁秋末麵上神色有點尷尬道:“根據傳聞,赤尊信身高七尺,雙目猶如火炬,滿麵虯髯,宛似硬毛刷,我曾詳詢各位弟兄,他們都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但‘蛇神’袁指柔,我卻和她交上手。”眾人眼中射出駭然的神色。
這“蛇神”袁指柔,名列赤尊信座下七大殺神之一。女作男裝,動作舉止一如男人,專愛狎玩女性,是個變態的狂人。偏是手中蛇形槍威猛無儔,又有赤尊信這座強硬後台,武林雖不恥其行,依然任其橫行。
梁秋末的功夫和他們一眾相差不遠,隻要知道兩人交手的結果,便可推測敵人的深淺。
每個人人都有點緊張。
梁秋末苦笑道:“我一向自負武功,其實是還未遇上真正的硬手,袁指柔一上便有若暴雨狂風,當時那種猛烈淩厲攻勢,竟然令我心生怯意,我本以為自己全無所懼,豈知與高手交鋒,他們所生的強大殺氣,有若實質,我十成功夫,最多隻可使出七成。”四周隻有湖水輕輕拍岸發出的沙沙聲響。
上官鷹和其它十多名高手,默然不語,呆在當場。
他們懼怕真正與赤尊信對壘沙場的後果。
這時他們的心中,想到浪翻雲和淩戰天。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又怎能奢望他們會與幫會共同進退、抗禦外敵呢?梁秋末道:“我奮力擋了她蛇形槍十八下硬擊,她幾乎可以從任何角度攻來,連身體亦有若毒蛇,上下翻騰,時而躍高,時而倒滾地上,防不勝防,使人全無方法判斷她下一招的動作。”他的麵上現出恐懼的神情,像在回憶一個可怖之極的夢境。
梁秋末指了指包紮著的左肩,苦笑道:“這是第十九擊,若非謝佳和一眾兄弟舍命搶救,肯定我不能回來見你們。”跟著神情一黯道:“謝兄弟也因此死了。”十八擊,梁秋末也隻能擋她十八擊。想她十八擊顯然是在刹那間完成,所以幾乎是甫一接觸,梁秋末即落敗受傷,相差如此之大,這場仗如何能打?何況還有名列黑道十大高手的赤尊信,這人武功遠在袁指柔之上。
目下隻是赤尊信座下的幾個高手,已夠他們受了。
楊煊看著上官鷹他們幾個滿臉的苦澀,心裏就不由的發笑,誰讓你們對付浪翻雲和淩戰天的。現在知道錯了吧!
居然不如別人的一個手下,而且現在還未戰先怯了,以後看到至尊信他們都會怕的要死。
所以,楊煊在遠處看著他們沒有出去,而且就算是這個時候出去,上官鷹他們也不會相信楊煊的,所以楊煊才沒有那麼白癡。
上官鷹他們幾個人心裏非常的焦急,現在島上沒有一個人能夠對付至尊信手下的七員大將,更何況是至尊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