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牢中,處處透著一股潮濕的味道,還夾雜著酒水和鹽水的混合物,刺鼻的很。
地牢足足有一個操場那麼大,四壁都用鋼筋水泥封閉著,隻留下頭頂上的幾個通風口維持室內的氧氣。
‘啪啪’的鞭打聲敲擊著地麵,清脆響亮,令幾人不由得身子一顫。
幾人被綁在十字型的木樁上,手腳都被鎖鏈緊緊的束縛著,被禁錮的不僅是身體,更是他們的命。
頭發胡亂的披散著,鹽水沉浸在頭發裏,使頭發形成了一個個小結,還彌漫著鹹味。
幾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痕,有鞭傷,有刀傷,還有棍子重敲形成的淤青,全身上下都沒一塊完好的地方。
兩個負責看守的大漢,赤著膀子,大咧咧的坐在水泥地上,一手抓著烤雞,一手拿著大大的酒瓶子,跟不遠處的被綁的幾人比起來,真是非一般的詭異。
其中一個大漢說道,“唉,你說,上頭會怎麼處置?”
“管他呢,反正這些人進來了就別想出去。”另外一人毫不在意的說道。
聽在幾人的耳朵裏,反應不一,微微偏頭,發絲遮擋住的臉龐露了出來,赫然是抓了雪琳和風瀟瀟的幾人。
其餘的手下都被當場擊斃,隻留下這幾個主謀者。
除了領頭人和小眼睛男人,剩下的兩三人都渾身顫抖,心中都在後悔為什麼要淌這趟渾水。
厚重的鐵門從外推開,光線照射進來,令整個地牢中都亮堂起來。
墨辰和藍允傑緩緩走下階梯,看著被牢牢綁住的幾人,兩個大漢此時早已恭敬的站在一旁,氣都不敢大喘一聲。
真是難聞的味道!藍允傑嫌惡的扇扇鼻子,試圖驅散那股子怪味。
墨辰緊盯著那個領頭人,後者也與他對視,眼中的恨意爆發,整個眼眶中都布滿了鮮紅的血絲,麵目猙獰,看起來格外恐怖。
墨辰皺眉,他不記得自己跟這個人有過交集,“你是誰?”
“哼。”領頭人冷笑出聲,“墨大少爺當然不知道我是誰,畢竟你害過那麼多人,又怎麼會一一記得。”
話中的嘲諷和嗤笑顯露無疑,眼睛瞪大著,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隻要一掙脫開束縛,就會衝到墨辰麵前,啃其血食其肉。
墨辰皺皺眉頭,一旁的手下上前在其耳邊一陣低語。
“你是白狼的兒子。”
白樓一聽見父親的名字,眼中的仇恨越發深沉,如同黑雲壓境一般,沉重的讓人心驚。
“你這個惡魔!”紅了眼一般嘶吼著,白樓的眼前似乎浮現了那一晚的情景。
他永遠無法忘卻的慘象,滅門。
墨辰一直冷冷的看著,即使對方辱罵自己,眼中也沒有絲毫的波動起伏。
看到他這副樣子,白樓的心中怒氣更盛,“你跟我父親的恩怨為什麼要牽扯到無辜的人,連剛滿月的嬰兒都不放過!”
兩年前,當他在死人堆裏發現那一團早已看不清楚模樣的血肉,那是他剛滿月的兒子,他崩潰了,唯一的念頭就是報仇。
他集結了父親的舊部,花了三年的時間修整,在暗處蟄伏,為的就是能夠報仇雪恨的一天。
若是這一番話聽在別人的耳裏,或許還會生出些許的同情,但墨辰他們不會。
黑道裏,同情,是不需要存在的東西。
不顧身後的怒吼聲,墨辰和藍允傑離開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