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虛道:“那倒不是,這些陣法中的不少,並非是逍遙門的祖師們親創,而辛苦收集得來。可以說,我逍遙門數十萬載的積攢,幾乎已將天下從古至今的各類陣法,全部囊括。”
林帆微微咋舌,暗想,難怪連師父楊宇也對逍遙門如此推崇。現在從玄虛的介紹得知,逍遙門確非浪得虛名。
玄虛從一個暗棕的木盒子中,珍而重之地取一個卷軸狀的東西。
看他神情如此鄭重,林帆知道這卷軸上的東西一定十分不凡,忍不住問:“這卷軸中,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十分珍貴。”
玄虛點頭,臉上頗有得色,道:“這卷軸中畫著的是乾坤劍殛。”
“乾坤劍殛?那是什麼?聽這名字,好像很霸道。”林帆微微一驚道。
玄虛不置可否,神色鄭重地打開了卷軸,招呼林帆上前來看。
隻見這卷軸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在燈光下,顯出一種極其細膩的油質暗黃,初看,上麵花花綠綠的,近看之下,卻讓人不由得一震。
玄虛看著這卷軸的古圖,喃喃地道:“乾坤劍殛,乃是十萬年前出現的絕世殺陣之一。”
古老的卷軸上,林帆看到,那是一片遙遠的蠻荒似的場景,聚集著各類強大的妖族,有熊族,魚族,孔雀族,虎族,鷹族,狼族等等,這眾多的妖族,密密麻麻地群集在蠻荒大地上,似乎顯得聲威浩蕩,不可一世。但是,林帆看到的卻是相反的,圖中,形形色色密密麻麻的妖族眼中透露出來的卻是驚恐,絕望。是什麼讓他們感到如此害怕呢?答案就在畫中的天空上。昏黃的天空上,雄峙著一柄巨大的黑劍,仿佛倒掛在天上的一柱山峰,而在這巨劍四周的整個天域上,密密匝匝地布滿了白色的小劍,這些小劍仿佛寒冰,閃爍著鋒利的冷光。在這巨大的劍陣四方,懸立空中盤坐著的是八個老者,很顯然,正是由他們在操縱這驚天劍陣。
“掌門人,這到底是怎樣一個故事?”林帆震驚不已地問。
玄虛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曆史悠遠的光芒,雙眼閃光,靜靜地道:“那是在十萬年前,是我逍遙門最輝煌的時候。那時,妖皇出世,集結萬妖,席卷天下。一時間血腥四起,生靈塗炭。妖皇統領下的萬妖之族,浩浩之勢,如同破竹一般不可阻擋。許多修真門派就在這妖族的狂潮中,遭受滅頂之災。為了抗衡妖皇統領的萬妖之族,正道修真界的巨擘,迅速集結起來。由八大派八位大乘期的老祖,聯手布下這絕世殺陣--乾坤劍殛,當時主陣的,正是我們逍遙門的青冥老祖。”
頓了頓,他指著卷軸上的圖,指圖上方八個老者中的一個道:“他就是青冥老祖!”
林帆看去,隻見那青冥老祖身著青黑的道服,劍眉星目,須發飛揚,凜凜然有一股無敵的殺氣,迎麵而來。
玄虛指著圖,問林帆道:“你看,如果這個劍陣發動,會出現什麼結果?”
林帆輕輕吸了口涼氣道:“要是劍陣發動,那下方的萬妖之族,不是要全部刺成肉醬。”
玄虛微微搖頭道:“不止如此,這乾坤劍殛既然是絕世殺陣,自然不是簡單地殺死這萬妖那麼簡單。準確地來說,死在這劍陣之下的萬妖,會直接魂飛魄散,徹底殞滅。”
林帆看著圖上萬妖眼中露出的驚恐,隻覺得心裏不由得有些發毛。
玄虛道:“僅憑八位老祖坐鎮,就能將妖皇統領之下的萬妖之族屠滅。可知陣法一道,實有以小搏大之力。當然,要施展這樣的絕世殺陣,布陣者的修為也須是頂級。不過,這樣的殺陣,終歸大違天道,布陣之人最終都……”
林帆追問道:“最終都怎麼樣了?”
玄虛哀歎一聲道:“圖中的八位老祖,因為殺孽太重,後來都遭受了天罰,全都未得善終。”
林帆聞言一怔,說不出話來。
玄虛低歎一聲,將卷軸收起來。
絕世殺陣乾坤劍殛,給林帆的觸動很大,對於逍遙門的陣法,他再也不會有所懷疑了。遙想十萬年前的那番慘烈戰鬥,以及那八位布陣老祖的結局,他心裏忍不住暗歎一聲。第一次,他感到了無情天道的存在。要知,那八位老祖已是大乘期,就快要飛升仙界了,沒想到也沒躲過天罰。但天道真的很公平麼?卻也未必。隻是冥冥中自有一些規則,無論凡人還是修士,甚至仙人,違反了這些規則,就往往難逃一劫。
玄虛對林帆道:“我帶你來看這乾坤劍殛,主要是讓你對世間的絕世陣法有所見識。像這樣的絕世殺陣,除非天下又一次大亂。不然,是不會第二次在世間出現了。你當然無須以學習此陣為目標。畢竟,你這一生也不可能會用到。況且,此陣的危害,就連當年大乘期的八位老祖都沒能躲過,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