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開心起來，方塊七立馬發現呂虎跟鄭力為有些低落。
“幹嗎呢你們？吃個飯還能吃的心事重重？”
“七爺，呂虎出師以來，第一次感覺自己很沒用……”
跟在七爺身旁，除了幫忙壯壯聲威跑跑腿之外，好像真的什麼事都不需要用到他，可這樣的活，每個月五千都能找兩個，難不成他呂虎就隻值十個二百五？
當然，他之所以這麼說，主要還是希望七爺能夠開導開導他，給他些建言，而方神仙想了想之後，也的確開口了：“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你好像真的沒什麼用呢。”
呂虎淚流滿麵，七爺，這種大實話，您以後能不能不要說的太直接？好傷自尊的。
不過呂虎並非尋常人，經曆了那麼多極端的事情之後，還能夠沒傻沒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足以證明他心誌足夠堅定，因此很快便調節過來。
這麼說起來好像有些勵誌，但其實他隻是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方塊七跟他的實力對比。
誠然，不算方神仙，不算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修真者，以他呂虎如今的戰力，說獨步天下都毫不誇張，但呂虎有自知之明，他明白單論實力，自己在七爺眼裏，恐怕跟普通人在他呂虎眼裏也差不到哪。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麼資格自持身份呢？
想通了這一點，呂虎很自覺的將自己代入到普通人的角色，而他跟隨方塊七，就如一個普通人遇上一位絕頂高手，想要拜高手為師，習得真本事，自然必須放低姿態。
別人拜師入門之後，好像每天除了稍微花一點點時間打打雜之外，其他時間都在練功，又或者幹脆連打雜都是在練功，完全不用考慮自己在師父這裏幾乎算是白吃白喝，完了師父還得教他們功夫，教他們學習，師父若是娶了師娘，生了孩子，基本也就這待遇了。
這一點別的書多半不會提到，但咱們不是比較注重細節嘛……
呂虎的情況有些不同，至少他用不著七爺為他把屎把尿瞎操心，但除此之外，他也確確實實是在蹭吃蹭喝蹭本事。
問題在於，他明白自己成不了七爺的衣缽傳人，也用不著為七爺送終，所以上麵那種私生子待遇，他也沒好厚著臉皮去消受，最起碼，他不能總讓七爺養活他。
考慮到這些，呂虎也想著，自己似乎應該找個可以維持生計的工作。
鄭力為也因為方塊七說呂虎沒用，傻愣當場沒敢說話，呂虎比他強得多，呂虎都沒啥用，那他老鄭算什麼？廢物？垃圾？
這個認知讓他頗受打擊，以致於連中午自己為何會莫名昏倒的事都沒問，光顧著跟呂虎一樣，考慮工作的事情了，雖然他跟呂虎都知道，方塊七隻是在開玩笑。
在大家各懷心思的情況下，這餐飯總算吃完，也總算沒再由鄭力為買單。
出了門，走在月色朦朧的樹蔭下，一陣風吹過，吹起地上的落葉，舊報紙，還有印著安爾樂的包裝袋，卻絲毫沒有驚擾到路過的鴛鴦，路邊攬客的姑娘，羨慕姑娘年輕活力，卻又歧視姑娘攬客的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