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兵痞生怕獅子不理解,舉了個例子,隻見他撕下一小塊布條墊著手,從鞋底摳呀摳,摳出一塊口香糖,而後趁著方塊七沒注意,悄悄黏到變速杆上,又縮回去跟獅子咬耳朵:“就比如現在,你說七爺能發現車上多出這麼個小東西嗎?”
獅子臉有些黑:“我更想知道,你幹嗎撕我袖子?”
自己有袖子不撕,撕我袖子去摳口香糖,要臉嗎你?
兵痞臉皮厚,一點不好意思都欠奉,隻是一臉幹笑:“不要在意這種小細節嘛,大家是生死之交,還分什麼彼此呀,說正事說正事。”
啥是正事?不就是車裏到底有沒有被裝了竊聽器追蹤器之類的嗎?懷疑本身沒有不對,謹慎點畢竟不是壞事,可你至於用口香糖舉例嗎?靠,不行了,一提到口香糖,老子又想起我那無辜的袖子,肝疼。
獅子賭氣了兩秒才緩過來勁,考慮到袖子已失,肝疼無益,無奈之下隻能收拾心情幫兵痞作分析,結果越分析越覺得兵痞在作死。
如他之前所設想的,倘若後車廂是屁股,後座是腎,那駕座邊上那根方塊七時不時總會抓住搖動兩下的變速杆還能是什麼?
假設將車比喻成男人,這變速杆分明就是男人的第一性征,能不重要嗎?
兵痞把口香糖黏在如此敏感的部位,哪個男人會察覺不到?
既然不會察覺不到,那麼剩下的便是會不會介意的問題了。
與方塊七同是直男的獅子不禁換位思考了一下:假如兵痞用口香糖去黏他的特殊部位……草,老子打死他!!
不要說‘大家都是男人,開個玩笑不打緊’這種屁話,老子寧願被女人非禮也不要被男人黏,哪怕女人再醜。
連他這位向來以穩重著稱的獅子,反應都如此激烈,方塊七要是知道自己被黏了塊剛剛從鞋底摳出來的口香糖,能不炸毛嗎?
一想到冷靜狀態下的方七爺做事都如此瘋狂,獅子便很難想象,他一旦炸毛,始作俑者的兵痞會被收拾得多慘。
反正他隻是剛想到七爺炸毛便生生打了個寒顫,第一時間作出一個決定:與兵痞劃清界線,免得跟這作死的家夥一起背鍋。
幾乎同時,方塊七轉過頭來,完全沒在意車速已經接近兩百五,又一次開始盲駕。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七爺盲駕,但兵痞跟獅子還是下意識抓緊車裏的固定物,哪怕心裏清楚,車速如此之快,一旦出了車禍,他們抓得再緊也死定了,可不這麼抓著,他們心裏更沒底。
“爺,你稍微看著點前麵可好……”兵痞麵無血色,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
方神仙歪起腦袋瞅著他,臉上無喜無悲:“怎麼,怕了?”
“嗯,快嚇尿了。”
“嗬嗬嗬,知道怕還黏口香糖?”
兵痞臉一垮:“爺,我錯了,給個機會改過自新可好?”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過做錯事終究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一般像這種情況,我應該讓你給我舔幹淨的。”
用舔的呀?
獅子聞言忍不住往角落裏縮了一縮,後車廂是屁股,後座是兩顆腎,變速杆是……然後,兵痞需要把變速杆上黏著的口香糖給舔幹淨……媽呀,這畫麵實在美得他不忍直視呀。
獅子萬分慶幸自己不用跟兵痞一起背鍋,否則兩條漢子一左一右把變速杆舔幹淨的畫麵肯定更辣眼睛。
兵痞想象力向來不差,大概也聯想到差不多的畫麵,當下麵如死灰。
還好,方塊七想必也受不了這一幕,臉色有些難看,他使勁晃了晃腦袋,才總算抵製住過於豐富的想象力,沒有再被惡心到。
相當有眼力見的兵痞見狀,自然不會放過這等機會,當即陪著笑臉撕了好大一塊布片,將變速杆上上下下擦了個幹淨。
看到他那猥瑣笑臉,方神仙也發不起火,當下轉而看著獅子:“換成是我,被人一而再的撕衣服,我肯定跟他急。”
“七爺,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我都記在心裏呢。”獅子一臉肅然,看都沒看兵痞,而是低頭看了看胸前破碎的上衣,眼中盡是決然。
方塊七對此好像挺感興趣,又道:“有腹案了沒?就我的意見,像兵痞這種家夥,應該給他找個像俞如那樣的巾幗漢子。”
兵痞聽得臉又垮了:“二位爺,不用這麼狠吧?我又不是徐三,不好那一類型,要我找俞如那樣的,還不如直接掰彎我。”
“掰彎你?你想的倒美。”方神仙又是嗬嗬一笑:“要是實在找不到像俞如這種類型的,我建議,可以給兵痞找兩大漢,直男配上大漢才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