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奇怪?”李素雪抬頭,看著獨孤傲,眼眸中有獨孤傲難以理解的情緒。
獨孤傲點點頭,不知從何時起,獨孤傲發現自己對李素雪已經不設防。
李素雪看了李夢之一眼,微微頷首,轉過頭,看著林風華那蒼白的頭發,沉下了臉:“林丞相,許久不見了,哦,應該說,從不曾相見。”
林風華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就如看著鬼魅一般,現在金碧上下,對這個女人的傳言各種版本的都有,有的說是天仙轉世,有的說是妖魔降臨,但這些傳言,對別人來說,最多的隻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調劑,林風華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會與自己有交集,竟然會闖進了天牢,把自己拎到了這裏。
“怎麼?是不是很害怕?”李素雪看著林風華,“不必害怕,我不會殺你,放心就是。”說完,轉身,撚了三炷香,朝天拜了三拜,“兒啊,不知你是不是看得見,娘今日為你祭奠,雖然遲了很多年,但是黃泉路冷,不要多做停留,早日轉生吧。”
這幾句話,出口,讓在場的人,越發的震驚。
獨孤傲和李夢之目瞪口呆的看著李素雪,怎麼也想不到,她今日這番作為,竟然是為了祭奠她的兒子,可是,可是怎麼會在靖王府中祭奠,難道……
獨孤傲搜遍了自己所有的記憶,就是想不起來,自己王府中,什麼時候死過一個孩子。
“獨孤傲,你過來。”正在獨孤傲犯疑的時候,卻聽見李素雪在叫自己,抬起眼眸,看見李素雪遞了三柱香過來。
獨孤傲雖然疑惑,但是還是依言走了過去,照著李素雪的樣子,做了。
“林風華,以前你權勢熏天,仗勢欺人,死在你手下的無辜人命不知幾何,你……”李素雪轉過身,看著林風華,聲音漸漸的淩厲起來。
林風華原本聽見李素雪說,不會要了自己的性命,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誰想到李素雪竟然變了臉色,跪在地上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就癱軟成了一堆爛泥。
“我不殺你,隻因殺了你太過便宜,還要為我孩子造下無辜殺孽,因此我要你,還有你的家人,嚐盡無權無勢的人的無奈,才讓你慢慢的死去。”李素雪的臉上,慢慢的浮上陰狠:“林風華,你給我兒子磕上三個響頭,我便會讓人送你去你該去的地方。”
“你,你到底是誰?”林風華看著李素雪狠戾的臉龐,心中怎麼也搜索不到,自己曾經得罪過她。
“我是誰?”李素雪嗬嗬的笑了起來:“我是索命的無常,這一生,專為你而來!”
“老夫不曾得罪了你!也不曾見過你……”
李素雪沒有理睬他,手指一動,一顆藥丸彈進林風華張開的嘴,林風華隻覺得喉嚨一緊,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李素雪伸手輕輕的拍了三下,一個黑衣人出現在李素雪的麵前。
“按著他,讓他磕三個頭,然後送他走吧。”李素雪淡淡的說著。
獨孤傲和李夢之越發的奇怪,但是卻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直至黑衣人拎著林風華消失在眾人的眸光之中。
“坐吧。”李素雪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揮手讓旁邊侍候的丫鬟小廝退了下去。
“雪兒……”獨孤傲和李夢之滿腹的疑問,可是卻不知從何處開口。
“是不是很奇怪?”李素雪淡淡的笑著,轉過頭,看著湖邊的垂柳,天上的浮雲,神情悠遠而又悲哀。
獨孤傲和李夢之無聲的點點頭。
“是不是很好奇我是誰?”李素雪根本就沒有要他們回答的意思,靜靜的自顧自說著。
“我認識你們,很熟悉,可是你們卻不認識我,從來沒有見過我,東巴山腳下,是夢之第一次見我。”李素雪的聲音清晰而又緩慢。
“是,我有感覺,我感覺得到你認識我,所以那一次我才決定不放過你。”李夢之把話接了過去,已經過去的那麼久,沒有必要在遮遮掩掩。
“獨孤傲,你不奇怪嗎?我熟悉這裏,我熟悉皇宮,我知道關於你的一切,你的母妃,你的抱負。”李素雪終於把眼光收了回來,看向獨孤傲,悲哀而又複雜。
“我好奇。”獨孤傲看著李素雪回答的十分認真,“我想知道為什麼?我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冥冥之中,你就是為我而生,我這一輩子,隻為你沉淪。可是我,我很彷徨,我一直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聲音裏滿是痛苦。
“我曾經在這裏生活了三年,這裏所有的一切,有關於你的一切,全都是你告訴我的,李夢之我很熟悉,我知道夢之的為人,所以第一次見麵,我就……”獨孤傲痛苦的聲音,讓李素雪的柳眉微微的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