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機補店,這個維修拖拉機的房子周圍地麵上盡是些破銅爛鐵,零零碎碎的報廢的零件。
朱厘紅著臉到處翻找沒有找到存放汽油的大油桶,罵罵咧咧地把東西掀得到處都是。
而那個留著稀疏胡子的老頭吧嗒吧嗒悠閑地抽著旱煙,根本不去理會朱厘在拆他的房子。
“你總算來了”可是當許東出現在麵前,老頭立馬從藤椅上站了起來,一臉誇張表情地看著許東。
“老人家您認識我?”許東不解地問道,這個老頭他從來沒見過呀。
老頭打量了許東許久,抽了口煙才撇了撇嘴說,“不認識。”
是認錯了吧許東心想,能住在這種死氣沉沉的地方的人有點不正常不奇怪。
“洪仔你不是說這地方有油,油呢,快給我找出來”朱厘隻差把地板掀開來找了,也沒找到一滴汽油,反過來抓住洪仔的衣領要拿他撒氣。
“我哪知道村子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能怪我呀”洪仔隻聽說白楊村鬧鬼,卻沒想到這裏原來出來這麼大的事,油估計早就被人趁亂盜空了。
“混蛋”朱厘揚起拳頭砸的洪仔眼冒金星,一隻眼睛瞬間腫得像個饅頭一樣。
“住手”許東把洪仔推到一邊,對這個脾氣暴躁的家夥他也非常頭疼,怎麼動不動就打人,看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根本不會記得魏東的下場了。
“呦嗬,你小子也敢衝我?看來嫌我出手不夠重,一定要把你的腿打折了才甘心是吧?”朱厘歪著頭對著許東,魏北的事情他沒親眼瞧見,以訛傳訛,他根本不相信眼前的黃毛小子能把人一條腿都給一掌打折了。
許東魂力暗中聚集在雙手上,他已經動怒了,一出手就不會留情,朝朱厘冷笑道,“洪仔好歹也是你大哥的手下,教訓小弟還輪不到你。”
“你找死!”
朱厘抄起鐵棍,可偏偏這時鐵棍卡在地上的破輪胎裏麵,怎麼拔也拔不出來。
正當許東準備出手時,一隻枯瘦的手搭上他的肩頭,手臂上的魂力頓時消散地無影無蹤。
許東心中一驚,冷汗從後背脊梁上擠出來,他的魂力竟然被化掉了,而這個人正是那位人畜無害的老者。
茫然地回頭看著這老者。
老者點了點頭意猶未盡地道,“冥陰之體,不朽之靈,妙哉妙哉”。
這時朱厘已經抽出鐵棍,朝許東後腦揮來,老者隻是輕輕揮了下手,朱厘跟在一旁瞪大眼珠的洪仔就像泄了氣的氣球萎靡地昏倒在地上。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許東知道今天遇到高人了,至於多高,對他是敵是友仍不敢斷定。
老者見許東疑惑,拉住許東的手,一邊走一邊解釋道,“你放心他們沒事,跟我來。”
許東發現老者走路時一高一低又是個瘸子的,不知為何卻覺得這人似乎可以信賴也就由著他帶路。
走過擺滿棺材的長路,白楊村裏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轉過一座已經崩塌了一半的房屋後,赫然出現極為恐怖的一幕。
地上插著九根貼滿符籙的木樁,連著一張血紅色的大網,而在網中間,則是一個被燒得漆黑的人,皮膚跟臉上的五官都變形融化了。
老者對著大網手驅劍指,微微一抬,纏在九根木樁上的繩索立即攪動,大網收緊,掛在網上的鈴鐺響個不停,而勾在那人身上的九個鐵鐵環似乎要把什麼東西拉出來,被燒得不成人樣的這東西馬上發出一陣痛苦無比的嘶吼,竟然是活的,還轉過頭來用已經沒了眼珠的眼窩看著老者,沒了嘴唇覆蓋的牙齒磨出嘎啦嘎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