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赤腳出手,半式足矣(1 / 1)

“跑啊,怎麼不跑了?乖乖與我等歸去見主人,你命非你。”劉楓開口,立於前頭,截斷張隨風去路。緊隨其後,黃武跟上,封其退路,那些個所帶一二品血弟子,急忙跟上,將張隨風團團圍住。

此乃一大壩,立兩棵老鬆,張隨風背靠一鬆,一手握劍一手撐胸膛,內傷重了,一路吐血而來。張隨風往那頭望去,隻見一緊閉朱紅大門,上有門匾書三大字,傳道殿。“赤腳伯伯,這可不是張小子給你生事端,關乎性命是小,答應要去救那金寧金靜是大,還望出手一助!”張隨風朗朗開口,反倒是惹得一陣笑話。平常坐那裏青石台階駝著背吧嗒旱煙的赤腳老頭,此刻沒了身影。

那一眾血弟子聽了,自是大笑,劉楓更是猖狂至極,冷笑連連,“赤腳?可是那天上赤腳大仙,今兒個別說赤腳,就是東皇大帝親下凡也救不得你!哈哈哈……”

張隨風望去,聲出無人影,自當歎息,劍眉失望濃重,暗道,“此搏是錯!”卻也不怪罪那赤腳,本就無憑無據,或許人家老頭真就是那平常人呢,也不奇怪。張隨風為何來此,自不是腦子打鐵要賭博性命,卻是往那山下去又如何,自個重傷之人無地調息,哪裏躲得過這些精神飽滿血弟子追殺。

那一眾之人圍來,卻不打殺,死對他等而言不算折磨,要抓張隨風歸去,齊秋書自有發落之法。

“要打架遠些,宮門傳道迎新生血液之地,不容汙血染了那不吉利。”卻是這時,蒼老之聲起,傳道殿門開,一老者緩步而出,右手旱煙杆,左手一掃帚,往這院中來。

“前輩何人?我等奉秋宮主之命來抓這叛門之徒,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黃武比之那劉楓多了三分男兒氣,不如他那般猖狂,前者聽得張隨風之言,心生疑慮。此刻走江湖路數,抱拳行禮,卻是拖出齊秋書,宮主二字,這齊樂宮裏一畝三分地,比鬼穀子好使。

張隨風自是知了那一絲生機到,若無本事,哪裏能出來送死。何況這赤腳張隨風處得久了自是了解其一二性格,雖是孤僻,但而今若非心要動,別說齊樂宮,就是天下大亂也指不定自個喝酒抽煙看雲落。赤腳聽了,緩緩開口,“哪裏什麼前輩晚輩,我就一點香火的老頭,在這聖地山頭活得久了,守一輩子傳道殿,不願這地沾了血氣……”

赤腳話未完,那劉楓自也等不及,大聲譏諷連連,“打雜弟子當了一輩子活到這歲數,也算老王八一個了,老黃,你跟他墨跡什麼?早些抓了回去交給宮主發落不就好了。”劉楓自也不傻,此刻見了張隨風已然在打坐調息,雖說兔子斷腿不斷腿在那蒼鷹爪下都逃無可逃,但省力自是能省則省。

劉楓話閉,身已動,那些個血弟子更是直接起身迎著張隨風來,唯有黃武抱拳,“得罪!”然後越過赤腳,要抓張隨風。

赤腳見了,搖頭長歎,“哼,真是滿口噴糞,沒一句好話。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老頭子我說道這半天,壓根沒聽進去,要是當年那些個江湖人聽了不知跑了多遠。齊秋書那小娃娃殺了數萬人修血池,就養出這些個廢物?還是張小子你有眼珠子,瞧得見我是高人。沒一兩把刷子,我一老頭能出來跟你們嘚吧嘚吧半天,不識抬舉……”話未落,手已動。那提著旱煙杆的右手緩緩抬起,一時間,氣動風卷,人滿天飛,那些個血弟子要開口,卻是發出陣陣嗚咽,封口免得聽那求饒之聲燥耳,那些血弟子隻得眼裏露出驚怕,此等之力,到底何等境界,我命休矣?卻是開不了口。一時間,唯有張隨風安然無恙獨坐那裏。

“哎,難道非得我說我是高人,我要護這小子,你等才明白,聽聞那齊秋書小娃娃你們這樣的養得多,趕著這齊樂宮也要興了,就拿你等祭天,還我下一代興旺吧,”赤腳說完,那煙杆子往下一擺,頓時漫天血霧起,十幾人,一招不用半式,已然成空。

張隨風看得驚詫,暗自猜測這赤腳是高人,卻也高了太多,管不得傷勢,道,“赤腳伯伯,金寧金靜被……”話未說完,卻是被赤腳打斷。赤腳搖頭,“我這將死之人,哪裏能惹那多殺孽,指不得要下地獄,救你也非萬不得已,你自個以後便知了,待我先治你傷勢。”

張隨風不言,知這赤腳平常話少,要是再說,指不定要趕人。赤腳上前,一手臨張隨風後背,張隨風隻覺陣陣溫和之力,緩緩入了百髒,溫柔無比,體內傷勢迅速好轉。赤腳卻是一驚,道,“想不得你也入那血池,算了,就當老頭子我還他人情,助你化開血氣,免得你留了暗疾。”

不消片刻,張隨風完好如初,卻更是活蹦亂跳,隻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體內血池裏麵血氣未真個全部用了經脈上,自留幾分藏經脈之外,不多,卻是為以後更上一層樓加了難度。

恩情之說非一句兩句,張隨風告辭離去,去往金寧金靜所在處。卻也不遠,赤腳隻言八字,“聚法樓下,入口西井。”

待的人去再無影,赤腳持掃帚掃落葉,卻不管那些個血跡,嘴裏喃喃,“老夥計,當年恩情還了,不差你,下去了你可別再跟我說道說道念個沒完。”卻是望天,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