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正殿之人,朱紅桌椅,張隨風望那正坐上麵人,有些驚詫,實在是沒想得這新掌門居然是這人,那山門外麵酒樓掌櫃。而在其身後還站了一人,正是那前去聚法樓下井道裏麵要救金寧金靜的陶然。
“嗬嗬,是我!”老掌櫃大笑,見得張隨風這吃驚模樣也是覺著有趣,自個影響中麵前這年輕人可是能打能殺能拚命七分豪氣三分智的人。陶然在他身後站著,嬉皮笑臉沒個正行,“小子,沒想得我的委托之人就是他吧?”張隨風確實未曾想到,會有這一出。原本以為這老掌櫃定然與這有些關係不是簡單之人,哪曾想得齊家兄弟一被抓,他便一步登天坐上了這位置。
“我叫齊化生,齊龍天是我哥,齊秋書同樣如此,同父異母,至於我為何如此,我隻說我不願與那兩人同行,至於具體原因我也就不說了,我隻告訴你我與那兩人不一路。此番若非老祖親自去那店裏讓我坐這位置幾年等了我大孫子長大成人,我是萬萬不做這勞心費神的事的。”齊化生,也就是張隨風口中老掌櫃,如此說道,表明了立場。
“齊掌門,得了,說著我又想起了那兩人,還是老掌櫃來得實在,”張隨風摸頭如此說得,對於這齊化生自然心無惡意,兩者雖不相欠,但那緣分卻是實實在在。齊化生點頭,笑道,“果然你比的那些個弟子門人實在多了。”張隨風掏出腰間葫蘆,原本說得前麵幾句話就是要看看這齊化生坐了高位變是沒變,如今見了覺著值得一敬,“雲母花酒,老祖那裏鏘來的,老掌櫃可要嚐嚐?”如此之人,若陶然那次算起來已經是兩次救命之恩,張隨風心胸雖不寬廣卻也曉得知恩圖報,這齊化生好酒自個也不能藏著捏著。張隨風扒開塞子一股濃烈酒香彌漫整個房間,陶然砸吧嘴巴一臉快意就要上來爭搶,卻是被齊化生拉住。齊化生急忙道,“你小子,快些收起來,別讓我忍不住了殺人越貨。”張隨風聽這話,依稀能聽得見吞咽口水聲,心裏不免好笑。
待得張隨風收住,齊化生這才大口出氣,盯著張隨風道,“你個小家夥,真不知道寶貝為何物,這酒可非凡物,老祖活了將近兩百歲也不過弄出兩三壇子,你真以為這是那市井幾錢文銀一碗的白開水?這東西對你有用,我就不分享了,你留著自個每天喝一小口,洗經伐髓自不在話下。”隻落得那陶然一臉遺憾,撇嘴道,“早曉得我該挨上幾刀深的,看你還拉不拉我。”他自然知道這雲母花酒功效,有療傷之用。張隨風收了葫蘆,這才明白葫蘆裏麵還真是寶貝,怪不得江流觴那老頭什麼不送送這一葫蘆酒,還是看在自個護著那金寧的份上。
“老掌櫃,你以後待這齊樂宮,那傳道殿裏有一掃地老頭,他好喝酒,你們互相識一番也好多個酒友,此番我想你也明白,我該走了。”張隨風告辭道,卻是想起那孤寡老人赤腳,不由脫口而出。齊化生點頭,“好吧,我不耽擱你了,此去山高水遠,也不知何年再相見,我叫人喚你你前來,一是道別,二則是應了老祖那句話,贈你一物,你將此物收好,找個無人之地服下。”齊化生說完扔出一拳頭大小盒子,上麵花紋密布,卻有樸實無華。
“這是?”張隨風要打開,卻被齊化生製止住,“裏麵三色蓮子,你若入勢,可固本培元增加感悟之力,除去暗疾。”張隨風收好,也不覺得拿人東西不合適,靜待已如親,這齊樂宮自己雖未入,卻也留了一片心,如同自個第二個家。齊化生給了東西,見得張隨風收好這才起身,“我送你!記得回來喝酒。”張隨風告辭,出門,再未見得那金寧江流觴,匆匆離去。
下山門,有人認識便嘮叨幾句,去那山門外麵驛站領一高頭大馬,血紅鬢毛,收了張隨風足足百兩紋銀。此去青鳳嶺十幾日路程,這馬好自可節省時間。張隨風望那天外,嘴裏呢喃,“陳不知,且不說你騙我得緊,你可藏得真深。”那江流觴為何如此眷顧自個,無非因為那自稱文客的陳不知。
然一陣驚天之響動震驚了張隨風,隨後一聲話語自身後傳來,張隨風熟悉,是那江流觴的聲音,“齊樂宮今日閉山門,十年之內任何人切勿上山,否則生死齊樂宮概不負責。”此話陣陣,越傳越遠,不知去向何處終結。張隨風回頭望那一山,山後還有山,雲裏霧裏一片建築若隱若現,一時間雲中龍顯鳳出,淡淡金光起。不由得想起那正殿高掛的牌匾,上麵四字,“齊樂當興。”聽到這話的人不隻張隨風一個,官道上麵有商人江湖人朝廷鷹犬,聽了此話都是記了心裏,隻怕不過幾日便要傳便汪南一省,再加上那些宗門被江流觴恐嚇退去,齊樂宮,聖地二字是消不掉的。
“駕!”張隨風策馬奔騰,隱沒往來行人間,往那青鳳嶺去,入先天,去北原,而今自個依舊不過二品武人,隻是那勢略微摸到一點門道。若要快些,隻得一路而去,修自之武,長自之識。
青鳳嶺,陳不知,趙王府,鄧長安。這江湖,真個如此碰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