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彌補這難以承受的損失,俺一發狠,又是埋頭在金幣堆裏一陣猛撈,也不知抄了多少金幣和寶石,中間還一不小心摸到了兩件埋藏在金山下的裝備也顧不得去細看,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背包容量撐到百分之百再說。
當漸漸模糊的身體完全消失在空氣中後,我手提暮色狩獵者,將身體緊緊貼在離金山不遠的冰牆上,靜待神秘訪客的來臨。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隨著耳中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這冰宮中的寒意也越來越重,即便是已經在世界之脊待了一天的我,也是被凍得有些麵色發青。而且天空中漂浮著的藍色光球似乎也正越來越亮,到了最後,原本柔和的藍光亮得簡直有些刺眼,就連那滿地的金幣在藍光下也是顯得有些暗淡無光。
藍色光芒翻騰中,一道黑色身影穿過了通道。
如我先前所猜測的,身高一點八米,體重七十五公斤,雙腳直立行走……毫無疑問,這是一個人。
而整件事情怪也怪在這裏,無論我怎麼看,這位神秘訪客都具有一切人類的特征,可是我卻偏偏無法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絲人類氣息。他給我的感覺完全就象是一隻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野獸,雖然他穿著黑色法師袍,手上黑握著一根鑲嵌碩大水晶的法杖,看去文文弱弱,和平時那些弱不禁風的法師沒有任何區別。
但直覺這東西就是這麼奇怪,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如果現在有一場戰鬥發生的話,這位神秘訪客必定會用自己的雙手將敵人撕裂,而不是用手中的法杖引導著雷電和火焰抹去敵人的痕跡。
事情的發展再一次證明了,直覺並非女性的特權,男人同樣可以擁有。
幾乎在穿過通道的同時,神秘訪客的目光便落在離我身旁不遠的金山上。
而他麵向的角度,正好將原本藏在法師兜帽下的麵容曝露在我目光之下,這廝看上去三十來歲年紀,深目高鼻,一縷藍色長發從額頭垂下,嘴唇很薄,按照我從舊書攤買來的《麵相指南》上解釋,這是占有欲強和睚眥必報的特征。
“見你娘的鬼……”以俺的眼光,自然是一眼就看出,弄了半天這廝根本就不是玩家,還害俺在這窮擔心半天,心頭七上八下的在那揣測來的究竟是哪位大爺……道理太簡單了,看看這廝一身裝扮,跟黑客帝國裏那個啥奧似的,看起來要多傻有多傻,走路上絕對是被敲悶棍的最佳人選。再看他手上那根法杖,一顆水晶足足比俺拳頭還大上一圈,典型的騷包,雖然《輪回》玩家裏弱智不少,可象他這樣既弱智又騷包的,俺還真是從來沒見到過。
神秘訪客的目光僅在金山上停留了不足一秒的時間,緊接著便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這突如其來的咆哮猛的傳來,我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立刻就是兩眼一黑,就仿佛胸口被魔光炮轟過一樣,差點就是一個踉蹌摔了出去。
再一看生命值,竟已經降到不足五百!
我的老天!要知道俺現在等級四十五,再加上一身裝備冠絕輪回,生命值早已突破五千大關,五千生命對於現階段的《輪回》玩家來說,絕對是一個可怕的數字,即便是和我同級的戰士也很難超過五千,象這種近乎血牛般的生命值,竟差點被人活活震死,這要是傳了出去,估計能把人大牙給笑掉。
“阿邦丹謝!”
剛穩主搖搖欲墜的身形,便感受到了從神秘訪客身上散發出的龐大龍威,如同實質般的氣息將我壓得抬不起頭來,甚至連掏出瓶生命藥水補充一下也無法辦到。到了這個時候,我如果還猜不出眼前站著的究竟是何方神聖的話,那大半年的遊戲也算是白玩了。
想到關於藍色巨龍的種種傳說,俺心頭不由得暗暗叫苦,看來壞事做多了果然是要遭報應的,這廝遲不回早不回,偏偏挑了俺在他巢穴裏大肆搜刮的時候回來,您要是早回來個十幾分鍾,俺還可以拿“走錯房間了”的借口搪塞一下不是?
“出來!你這個爬蟲,小偷,下賤的地精!”幾口快被搬光的箱子,讓阿邦丹謝的憤怒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憤怒的咆哮幾乎將這龐大的冰宮掀翻,一連串惡毒的詛咒從他口中迸出,聽得某個隱身獵人又是好一陣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