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太清峰下,山花爛漫。
雲陽子的七名親傳弟子,早已等著這裏。
他們在等著迎接天心洞的新任洞主。
晨光灑在遠處的薄霧上,炫美而神秘,神秘的就像是即將到來的這一位新任洞主。
可遠方並沒有洞主,隻有薄霧。
直到太陽升起,薄霧散去,依舊不見洞主的蹤影。
楊成嶺首先不耐煩了,他摸著自己凸起的肚子說:“怎麼還不來?我都快餓死了,早知道這天心洞主如此拖拖拉拉,我就該吃過早飯再下山來迎接她。”
袁勝岩冷漠道:“三師兄,你應該感謝這位新任洞主才是,若是她多來幾次,你就可以減肥了!”
楊成嶺瞪了袁勝岩一眼,說:“六師弟,你若再開我的玩笑,小心我揍你!”
袁勝岩哼得一聲,道:“我隻是開玩笑而已,這位洞主卻真的讓你餓了肚子,要揍你也應該去揍她。”
楊成嶺不再說話,心裏卻在抱怨著這位洞主。
穆塵看得出來,不但楊成嶺在暗自抱怨,除了韓近崖和宋懷穀其外,其他三位師兄臉上也都露出了埋怨之色,。
韓近崖永遠都保持著同一個狀態,他永遠都有耐心,永遠都很親切,永遠都很平靜。
宋懷穀則是不停地往嘴裏灌著酒。他隻關注酒,其他什麼都不關注,隻要讓他喝酒,等在這裏和待在玄清觀並沒有什麼不同。
兩天之前,雲陽子得到消息,新任天心洞主會在今天初晨之時,到達玄清觀。
現在卻已到巳時,仍舊不見來人,而七位弟子早已等了兩個多時辰,實在難免心生怨言。
穆塵並無怨言,他依舊滿心期待,尤其期待著見到鬱香靈。
他甚至在暗中祈禱著,希望這位新任洞主能夠帶鬱香靈同來。
穆塵對韓近崖說道:“四師兄,你說她們會不會是因為第一次來玄清觀,對道路不熟悉,這才延誤了時辰?”
韓近崖還沒有說話,袁勝岩便冷冷道:“你是在為她們開脫嗎?是因為天心洞有個人叫做鬱香靈嗎?隻是不知道人家是否還記得你!”
穆塵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袁勝岩的冷嘲熱諷。
他已經知道,上次和袁勝岩切磋引起的不愉快全是因為他的過錯。為此他曾主動向袁勝岩賠禮,袁勝岩雖然說早已忘記了這件事,但穆塵知道,在袁勝岩心裏,依舊記恨著他。
穆塵為了緩解和袁勝岩的矛盾,隻有忍受他時常的嘲諷。
韓近崖說:“我相信她們遲遲未到,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道路不熟悉。”
“不是!”
一個聲音傳來,對韓近崖的疑問做出了回答。
女人的聲音,遠遠傳來,卻不見人影。
大家都是一陣驚愕,因為韓近崖的聲音並不大,自然也不會傳的太遠。
但回答的聲音卻來自很遠的地方。
前路筆直,霧已散去,放眼之下絕無一個人影,但聲音卻就是從前路傳來的。
一定是天心洞主來了,隻是還有很長的距離才能到,可是她們怎麼可能在這麼長的距離之中,聽到韓近崖的聲音?
“各位久等了!”
聲音又傳來,說:“我們雖然對道路熟悉,卻遇到一些小事,順便處理了一下,這才來遲,還請各位見諒!”
朱一峰上前一步,開口說道:“玄清弟子恭迎天心洞主光臨敝觀,隻是不知洞主在途中遇到了什麼樣的小事?”
朱一峰的聲音她們自然能夠聽到,因為朱一峰是運展法力說的話。
從方才的情況來看,即使不運展法力,她們依舊是可以聽到朱一峰的聲音的,但是朱一峰不能損了玄清觀的顏麵,所以他隻能運展法力讓自己的聲音傳得更遠。
“我們隻不過是鏟除了一所邪道的老巢而已,算是對玄清觀的一個敬意,也顯示我們願與貴派結好的誠意。”
朱一峰一愣,望向了其他的師弟,低聲道:“對我們的敬意,難道他們鏟除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