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南山綿延蒼茫,天際間晴空萬裏,卻有一團陰霾籠罩著一座獨峰。
穆塵騎乘著飛駿快速接近著那團陰霾,而陰霾之下正是無名派的所在地——飛來峰。
八百鬼妖已將無名派占據,眾多的無名弟子都已倒在了血泊之中,更多的則被鬼妖押解著。
孔向遠身著一件黑色長袍,正立身在一座山洞之前,手捋著他的山羊胡子斜眼蔑視著三位鎮守洞口的壯漢。
逸然子正在洞中閉關,三位壯漢決不能讓孔向遠衝進洞中,打擾了他的修煉。
孔向遠緩緩說道:“三位仁兄,還是讓一讓好,我本無心傷及你們,隻是想要逸然子一人的性命而已,可你們若然這般不配合,我卻也隻好動粗了!”
三名壯漢目光中都帶著怒火,絕無半分退縮的意思。
一名壯漢道:“妖孽!有種你就過來,陪老子大戰一番,我定讓你一幅枯骨碎成多段!”
孔向遠搖手道:“不要動怒,大戰之際雖說傷亡難免,可是戰死光榮,若是怒火攻心被氣死了,卻是非常不值得!”
“你……”壯漢怒不可遏,正欲衝上前去,卻見孔向遠微一抬手便有一位被押解著的無名弟子頭顱落在了地上,鮮血從頸部狂噴向了半空。
壯漢不得不趕緊停在原地。
他臉上怒憤交織,同時又顯得異常痛苦,更加無奈。
孔向遠笑道:“你不能怪我,先前我已經和你們說過,若是誰敢衝動,便會害了你們同門手足的性命,所以他們死一個,你們便會成為一次凶手,罪惡也會加深一重,這就是遊戲規則,我定的規則,你們隻能遵守!”
壯漢道:“你好卑鄙!”
孔向遠笑道:“多謝誇獎,這是我死後至今一直在努力的方向,因為如果我身前足夠卑鄙,一定就不會死於非命,後悔無益,所以隻能在死後努力。”
壯漢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孔向遠笑道:“我說過,我隻想要逸然子的性命,隻要將他的命交給我,我便立刻放了所有被抓的無名弟子,並且不會傷害他們分毫。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另一條路,就是用所有無名弟子的性命,換逸然子一個人的性命。如果你們選擇這條路,我將殺盡所有無名弟子,包括你們三位在內,然後便絕不再傷害逸然子分毫。”
三名壯漢相視良久,臉上還是隻有無奈。
孔向遠說:“快點選擇,我不想動粗,並且我的修養和耐性是非常有限度的!”
轟轟響動,洞門忽然開啟,一位看上去很年輕,很俊朗的人從洞中走了出來。
他臉上帶著從容的笑意,平靜地說道:“我們的選擇是我死,請你放了我的門下弟子!”
孔向遠看著這個年輕俊朗的人,竟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道:“你……你便是逸然子?”
年輕人點頭道:“正是在下。”
孔向遠歎息一聲說:“可惜呀,可惜!像你這樣的人偏偏要死,我都為此感到痛心,但是……”他迷蒙發灰的眼中忽然露出了凶光,道:“就請逸然子掌門先走一步吧!”
逸然子道:“請先放了我的門下弟子!”
孔向遠一怔,說道:“你還想和我提條件?”
逸然子輕輕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已經沒有和你提條件的資格了,因為我在修煉‘太皓大道’之時,決不能被打擾,而你偏偏打擾了我,所以我已經氣脈紊亂,暫時法力失去大半,沒有一段時間的修整是不會恢複的,你隨時都可以取了我的性命,相信你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否則你又怎會在這種時刻來攻襲無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