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弘賢當然不能明白穆塵話中的意思。
穆塵含著笑,湊近杜弘賢,在他耳邊悄聲說道:“杜掌門體內陰毒侵蝕,但法力釋出時,便可以將陰毒大量釋放出來,所以我才故意激怒了杜掌門,使得掌門提及全部真元,運展十成法力對我展開攻擊,所以……”
杜弘賢已經明白,他笑了起來,說:“多謝這位道長了!”
穆塵躬身垂首施禮道:“還望杜掌門莫要怪罪我方才所說的那些冒昧之言,老夫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杜弘賢一拍穆塵的肩頭,說道:“我當然不會責怪道長,還請道長早些休息,明日我定當重重酬謝道長!”
他說著望向杜惠雪,又說:“妹妹,速帶道長去歇息,並且要奉上我們雲水最好的宴席,最好的陳釀!”
這時,弘光、弘義還有眾多的雲水弟子都趕了過來。
弘光說道:“掌門,發生了什麼事?”
杜弘賢一擺手道:“沒什麼,隻不過是這位道長運用了一種特殊的方式在為我驅除病症而已!”
穆塵向弘光等人拱手示意,然後隨著杜惠雪離開了此處。
杜弘賢看著穆塵的背影,眼中卻突然流露出了殺機。
弘光非常善於察言觀色,不禁上前低聲說道:“掌門,這個老道士是不是需要除掉?”
杜弘賢點了點頭,道:“我正有此意!”
嫣秀一驚,忙問:“他治愈了你的病症,為什麼還要除掉他?”
杜弘賢衝著嫣秀一笑,說:“你一會兒就會懂的!”
他轉頭又望向弘光,陰森道:“不要急著動手,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再行動,一定要小心,他的法力不容小覷,而你也一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弘光點了點頭,領著弘義等眾雲水弟子退了下去。
杜弘賢看著其他人走遠,這才對嫣秀說道:“我現在已經知道了我這種病症的減緩之法,所以這個道士已經沒用了,而且我和他說了很多話,那些話本不是他該聽的,所以隻能委屈他了!”
嫣秀道:“你和他說了什麼?”
杜弘賢露出奇怪的笑容,輕聲說道:“我告訴了他,我們是如何行房中之禮的,並且還告訴你是多麼的讓人心馳神往……”
嫣秀垂下了頭,轉過了身,背對向杜弘賢,仿佛是在害羞,可是她的臉上卻隻有厭惡的神色。
杜弘賢從後麵抱住了嫣秀,柔聲道:“我們今天晚上又可以……”
嫣秀眉頭皺起,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抗拒,但她的嘴裏卻還是用最柔媚的聲音說道:“好啊!現在你的病症已經好了,我一定會好好侍奉你的!隻是我們今天晚上要住在什麼地方?”
杜弘賢道:“雲水禪苑的掌門人,本就該住在雲水寶殿,我卻在接掌了雲水禪苑之後一直沒有搬進去,現在就是我們入住雲水寶殿的時候了!”
他牽起嫣秀的手,踏步向著雲水寶殿而去。
穆塵被安置在了客院之中。
客院也在雲水之間。
雲水禪苑最講究禪心,所以所有的建築,哪怕隻是一個歇腳的亭子也富含著雲水禪意。
水環繞,雲流動,穆塵的屋子裏燃著燈光。
一桌豐盛的菜肴已經擺上,穆塵自斟自飲著,杜惠雪並沒有留下來陪他。
她本來是想留下來的,可是穆塵卻絲毫沒有表現出挽留她的意思,杜惠雪隻好離去。
穆塵看到了杜惠雪臨走時臉上的表情,所以他也清楚杜惠雪的感受,但他卻不能留下杜惠雪,因為穆塵知道今天晚上的這裏絕不安寧。
穆塵並不希望因自己的原因,造成杜惠雪兄妹之間的矛盾。
夜更深,酒菜撤去,穆塵躺在了床上,靜靜等待著將要發生的事情來臨。
他並不知道誰會來找他,但他卻可以肯定來找他的人一定是為了殺他。
穆塵很了解杜弘賢的個性,他既然和穆塵說了那麼多的隱秘之詞,就絕不會讓穆塵活著離開雲水禪苑。
穆塵本來是可以悄然而去的,但穆塵絕不走,他就是要留下來等著杜弘賢對他痛下殺手,他要借著這樣的機會教訓一下杜弘賢,以便讓他知道,不是所有人的性命都能由他掌控!
夜靜的隻剩下潺潺的水聲。
這樣的水聲,本該讓人感覺到安詳,可是穆塵卻深深的察覺到了殺機。
他相信,該來的人很快就要出現了,而他更是做足了準備。
一道白影從窗前閃過,雖然隻是一閃,穆塵卻還是看到了,並且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穆塵心中感到了不安,因為來人正是嫣秀。
若是別人來取他性命,穆塵定要恨恨地教訓他一番,可是來的卻是嫣秀,他該怎麼辦呢?
一旦施展出法術,嫣秀定會認出他來,穆塵並不想讓嫣秀認出他,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嫣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