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淩晨,太陽從天邊露出一點紅,船上又傳來幾聲清脆的慘呼,劃過海麵,受到慘呼聲波及的海麵在扭曲著顫抖。
許命幹脆告訴野澤太郞,叫他通知船上所有的人集中在甲板上。
很快,所有的人都齊了。
野澤太郞把目光投向他的最得力的助手山本二郎,山本二郞一直負責安排忍者幫弟子值夜班,凶案發生的當天,他通宵未眠,一直在巡視。
許命盤問山本二郎:“很顯然,前天夜裏有人把蠟屍放時貨倉,淩晨蒙蒙亮,一連殺了八人,今天淩晨又殺了幾人,請問你昨夜在做什麼?”
山本二郎回答:“我一直在巡視,海麵上沒有任何船聲,水聲,更不看見人影,如果有凶手乘小船靠近我們的船,那麼凶手的小船一定會在我們的大船的附近,我們一定能發現,我敢擔保,凶手不可能從我們的船以外的海域溜來。”
許命說:“如果凶手不是乘船而來,而是潛伏在鯊魚的腹下,靠近我們的大船,你會不會相信?”
山本二郎回答:“我在海上多年,根據我的經驗,鯊魚體型大,性情凶猛,遊得很快,若有人潛伏在鯊魚的腹下靠近我們的大船,會帶來一股暗流,對船隻的衝擊不小,但在案發的當晚,風平浪靜,顯然沒有出現這種情形。”
許命說:“你確信?”
山本二郎說:“我用腦袋擔保,確信沒有出現這樣的情形。”
許命說:“凶手的位置可以確定了,凶手不是來自船上以外的海域,而一直就躲在這條船上,混雜在人群中。”
餘鷹明白了一點,凶案的四種可能性中排除了第一種可能,凶手不是從外海而來,就在眼前,他為什麼不站出來承認呢?
野澤太郞叫了起來:“凶手就在眼前?太可怕了,太不可思議了。”
葉飄然從人群中站出來,晃動著手中的扇子,說:“極是,極是,我一定要把這狡猾的凶手抓出來,為野澤太郞報仇,野澤太郞是我的拜把兄弟,忍者幫的弟子也是我的弟子。葉某縱橫江湖多年,憑著小小一把扇子,也闖出了大大的名頭,誰敢算計葉某,葉某查出來將他碎屍萬段。”
許命問野澤太郞:“你的弟子們每天在船上主要做些什麼事情?”
山本二郎代為回答:“兄弟們白天劃船,晚上擠在一起睡覺,一般不會在夜間輕易起來,既便是有人起來淨手,也要跟值夜班的人打招呼。”
野澤太郞強調說:“他說得沒錯,晚上一般安排四人值班,凡夜間起床淨手的弟子必須與值班人員打招呼,否則視為圖謀不軌,別有用心,此等人一律格殺勿論。”
四種可能性中又排除了內部弟子報複行凶的可能。
許命的目光投向站在野澤太郞身邊的野澤芳子,又投向甲板以外的海麵,一隻海鷗一頭紮入海裏,海麵濺起一點細促的浪花,浪花的顫抖尚未停息,它又飛走了,海有多深,它無法探知,它一生與海洋為伴,從來沒有探知過海的深度,這是它的愚昧。
一切神秘的事件就像海洋般深邃,人對事件的深度又能把握多少呢?
那隻海鷗已飛出了許命的視線,許命把目光收回。他的身邊站著葉飄然、陶天涯、明心真人、金盡、無我、帥哥等人。
陶天涯急於表白自己,對許命說:“你也知道,我不會涅槃掌,所以凶手一定不是我,我要走了。”
他拱拱手,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了。
帥哥說:“我的武功還沒有被殺的人的武功高,我若想殺他們,反而是送死,我絕不是凶手。”
無我說:“我也是,我去殺人,反而被殺。”
餘鷹說:“這些隻是一麵之詞,又沒有比試,你們怎麼知道武功不如他們?”
餘鷹又指著無我說:“尤其是你,你當初把你的神鵝撥水掌法吹詡得神乎其神,現在又在示弱,你的話誰能相信?”
無我說:“我可以立下生死文書,與忍者幫的弟子比武,如果我被打死了,說明我不是凶手。”
帥哥說:“若要證明自己無辜,隻有以死證明了,要立生死文書比武,我也不怕。”
白雪說:“這很無聊,我懶得站在這裏接受審問,我不怕告訴任何人,我隻喜歡罵人,打人,但不喜歡殺人,除非對方要殺我。”
說著,她也走了。
許命盯著野澤芳子:“你也隻喜歡罵人,打人,不喜歡殺人,是不是?”
野澤芳子說:“我不喜歡罵人,不喜歡打人,不喜歡殺人,隻喜歡被人罵,被人打,被人殺。”
帥哥、無我、餘鷹聽了都掩嘴大笑。
許命說:“你知道你的身世嗎?你本姓武,而不應該姓野澤。”
野澤芳子說:“知道。”
許命說:“你父母都死得很慘。”
野澤芳子說:“那是上代的恩怨,恩怨相報何時了?我父親的仇,我母親已報了 ,我母親的仇,她自己已報了,我沒有仇恨,我不會殺幫中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