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命和餘鷹離開葉飄然後,許命說:“我越來越覺得葉飄然的嫌疑最大。”
餘鷹說:“他有什麼可疑?”
許命說:“第一,他明明清醒,卻故意裝醉,然後在裝醉之中承認自己是凶手。”
餘鷹說:“在一般人的眼裏,喝醉酒的人說的是醉話,醉話不可當真,所以他在裝醉時故意說自己是凶手,自然沒有人會相信,他可以大膽地承認,無所顧忌。”
許命說:“他假裝喝醉酒,就是故意裝糊塗,避開你我的追問,說明他心中有鬼。”
餘鷹:“極是,極是,他不敢麵對過多的提問,害怕言語不慎,露出破綻。”
許命說:“第二,他一清醒後就不承認自己是凶手了,所以他在醉中所承認自己是凶手的話,一般人就更不相信了,他無論是說反話,還是說正話,都是在為自己掩飾。”
餘鷹說:“他無論是正,是反,總是保持翩翩風度,很難讓人對他起疑心。”
許命說:“第三,陶天涯和他一唱一和,簡直配合得天衣無縫,陶天涯越是幫他掩飾,越說明二人關係不正常,葉飄然的嫌疑也就越大。”
餘鷹說:“陶天涯此人越來越神秘,他來東海之前到底做了些什麼?也頗讓人起疑心。”
許命點頭稱是,接著說出對葉飄然的第四點懷疑:“第四,正人君子說話坦坦蕩蕩,他卻在你耳邊低語,形容猥瑣,如同小人,這與他一慣裝出來的君子風度很不相配。”
餘鷹說:“有什麼話不能坦坦蕩蕩地說,說話何須鬼鬼祟祟?這一點也算是有點可疑。”
許命說:“當君子露出小人的狐狸的尾巴的時候,說明君子已非君子 。”
餘鷹說:“你認為葉飄然不是君子?”
許命說:“你認為他是君子?他本來就不是,早在他在海上接送淨空神尼的時候,他就不是什麼君子了,他跟屈月仙勾搭野合的時候,他更不是君子了。你難道忘了,他和屈月仙共同殺死了屈月仙的前夫遊海洋,他還在幕後操縱,支持屈月仙殺死了飛舟寨寨主謝忠告,此人外君子而內小人,罪行累累,罄竹難書。”
餘鷹笑著說:“但他好像有君子的潔癖,他說你我一年半載不洗澡,他自己幾乎天天洗澡。”
許命說:“他簡直就是胡扯,你我何曾一年半載不洗澡?他自己天天洗澡,這更是荒謬,洗澡要用淡水,現在海上淡水來之不易,他天天用淡水洗澡,得浪費多少淡水,他這人處處可疑,聽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是君子,他說第二句話時就露餡了,全然是小人。”
餘鷹說:“江湖之中,誰是君子,誰是小人,誰真誰偽,難以識破。金盡難道就是大俠?他的殺人嫌疑是不是比葉飄然更大?”
許命說:“金盡是不是凶手,我們去找他的師父明心老道聊一聊,就可以試探出一二。走,我們去找明心老道。”
就在餘鷹和許命去找明心真人的時候,明心真人正在他的房間裏練功。
他雙掌向前撐住,真氣從湧泉、照海、太溪、水泉、太鍾等穴位沿足而上,通過肚腹上的橫骨、太赫、四滿、中注、盲俞、商曲等穴道集結在頭頂。
這股真氣在頭頂的百會穴、前頂穴、上頂穴、神庭穴、越聚越充足,不久,他的頭頂升起一縷縷白氣。
頭頂冒白氣,證明真氣已積聚到白熱化。
真氣從他的周身散出,隻見他碧綠的芭蕉扇在半空中像蝶翅翕張開合,並在旋轉。
房間裏刮起一陣勁風,窗帷獵獵飄動,船艙搖搖晃晃。
他忽又一收掌,身子輕輕一騰,竟坐到芭蕉扇上去了,隨扇在半空中倒旋兩圈,身子在倒旋時也不掉下來,動作優雅輕盈之極。
最後,他雙掌合十,再一分開,一團白氣在雙掌間結球,白氣球在不停地旋轉著,他的雙掌一推,身子從地上坐起,芭蕉扇收攏,被他握住,此時,一團白氣球正向迎麵走來的許命猛衝。
許命反應迅速,他一把將身邊的餘鷹推開,雙掌張開,接住疾速飛來的白氣球,雙掌慢慢壓縮、壓縮、壓縮,隻見那團白氣球越來越小,慢慢在許命的雙掌間化為虛無。
明心真人見許命將自己的真氣結成的球壓縮成虛無,知道他把自己的真氣用雙掌吸入他的體內了,這樣的功夫讓明心真人大為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