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曖彈了一首北宋詞人柳永的大膽而率真的豔曲:
香靨深深,姿姿媚媚,雅格寄容無與,自識伊麵,便好看承,會得妖嬈心愫,臨岐兩約同歡,定是都把,平生相許。
彈罷,他向許命拱手問:“你以為此曲如何?”
許命說:“此曲香豔,兩約同歡,永結同心,固無不可,但若是隻求一時擁有,不求天長地久,那就有違禮義廉恥了。”
餘鷹說:“兩情相悅,永結同心,還需年齡相配,若是八十歲的老翁迎娶十八歲的少女,那就有違禮義廉恥了。”
明心真人說:“不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行婚配,皆有背禮義廉恥。更不論隻貪一時雲雨之歡了。”
簡曖向三人拱手說:“三位所言,各抒其情,各言其誌,各有千秋,皆不無道理。然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江湖中人不必恪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亦不求年齡相配,隻求兩廂情願。兩廂情願,各位夫複何言?”
帥哥和無我聞聽簡曖所言,擊節讚賞。
帥哥說:“簡兄見識最高,故善彈琴,彈琴即是談情,琴聲即是情聲,琴聲可長可短,兩情若能天長地久最好,若不能天長地久,退而求其次,但求一時擁有,豈不是好?一時擁有總比什麼都不曾擁有要好得多。”
無我聽帥哥一說,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千年等一回,一次歡情足夠享受一生,何必貪求一生擁有?”
白雪怒視著帥哥和無我。
明心真人聽見豔曲本來就不高興,聽了簡曖、帥哥和無我的話語更是惱火,眉頭皺得像小山,但他又不便發泄憤怒。
忽然,海上劈麵豎起一座島嶼,島上飛過一道彩虹,彩虹變幻著光彩,一會兒出現了一座金字塔,一座鯊魚的雕塑。
島上的沙灘一白無垠,一男一女躺在沙灘上。
那男人是簡曖,那女人是淨空神尼。
簡曖和淨空神尼都剝去了外衣和內衣,不需偽裝,最原始最本真的胴體一覽無餘,向天地敞開,與自然相融,充滿了野~性和激~情。
海灘上的白沙在一閃一閃,沙上的岩石映出日光,空氣白亮,坦露著熱情的本質。
沒有羞澀,直奔主題,簡曖摟抱著淨空神尼衰老的身體,雙手撫摸著她胸前挺而不秀的雙峰,嘴唇親吻著兩團圓滾滾的鼓突突的火焰。
淨空神尼老態橫陳,兩腿張開,身體應和著簡曖的身體抽動而起伏波動,像動蕩的海水。
帥哥和無我起始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切,不久,目也不瞠了,舌也不結了,開始嘰嘰喳喳地吵鬧。
帥哥說:“嗬,雙峰挺秀。”
無我說:“瞧,那老女人老當益壯。”
帥哥看著壓在淨空神尼身上的簡曖,說:“帥,帥,太帥了,比我還帥。”
無我說:“使勁,使勁,再插深一點,再插深一點。”
白雪望著海麵突然出現的奇景,嚇得花容失色,一不小心撞翻了放在桌上的酒杯,酒杯掉落在地上,砰然一聲響起。
許命和餘鷹都望著白雪,隻見她看著簡曖,卻忽然雙手捂麵,失聲顫栗地驚叫:“你……你們母子……”
她不小心說漏了嘴,僅僅說出了四字,就截住了後麵的話語,她發現自己一時衝動,不該泄秘,趕緊噤口,轉身站起,逃回自己的房間,關住大門,心跳不止。
明心真人一怒衝天,砰地一聲,把酒杯猛烈地摔碎在地上,拍案大罵:“妖尼,光天化日之下,觸犯淫戒,全無禮義廉恥,有何麵目立足於江湖?貧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接著,他又推翻了酒桌,他明顯指桑罵槐,借罵淨空神尼,把矛頭實則指向眼前的簡曖。
推翻酒桌後,明心真人站了起來,又一掌朝翻倒的酒桌劈出,將酒桌劈得粉碎,瞪了簡曖一眼,帶著他的一直沉默不語的徒弟金盡,拂袖離去。
簡曖看見明心真人摔破酒杯、推翻酒桌,再劈破酒桌,最後聽見明心真人的大聲唾罵,他頓時滿臉通紅,羞愧得尖叫一聲,仰倒在地,口吐白沫,不醒人事。
嘩啦一聲,一條乳白色的鯊魚突然躍出海麵,帶起一簇飛騰的浪花,浪花落下來,砸破了平靜的海麵。
那曆曆分明的島影、塔影、虹影、一男一女顛鸞倒鳳的身影倏忽從海麵消失一空。
這一切,難道是鬼神顯靈以至於天降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