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海麵變得生動活潑熱鬧起來。
yan光火熱而不燙人,喜悅地se進海水裏,與魚共舞,魚群迎來了汛期,黃魚、魷魚、鮑魚、鮭魚、鱠魚、鱘魚、鱈魚、鱸魚等數百種魚類,熙熙攘攘向南洄遊。
海上的魚汛一年出現多次,這次魚汛是東海上出現的第二次魚汛。
簡曖很高興,在甲板上擺上幾案,擺上美酒,邀請許命等多人一起飲酒賞魚。
許命、餘鷹、帥哥、無我坐在幾案前,眼睛望著海麵,看見成群結隊的魚衝擠得海水嘩嘩直響。
簡曖既醉於酒,也醉於魚,他露出了很難得的笑容,喃喃說:“江上往來人,但看鱸魚美,君看一葉舟,出沒風波裏。這四句詩道出漁夫們打魚的辛酸,但也說明鱸魚味美。”
許命說:“晉代官場中人張季鷹見秋風起,思念家鄉的蓴菜和鱸魚的美味,便辭官歸鄉,歸隱鄉土,以品嚐蓴菜和鱸魚的美味為樂。故有詩雲:秋風起兮木葉飛,吳江水兮鱸魚肥,三千裏兮家未歸,恨難夢兮仰天悲。所以我在想:到底是人釣魚,還是魚釣人?”
簡曖說:“自然是魚釣人,鱸魚的美味把張季鷹釣回家鄉,若是天天能吃到魚,我也會退隱江湖。”
帥哥見幾案上擺放的佳肴中沒有魚,便大聲嚷嚷:“無魚不成席,有酒無魚,豈不可惜?”
無我說:“有魚從海上來,不亦樂乎?要是有魚飛到我碗裏,那就更樂了。”
簡曖望向餘鷹微微一笑:“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餘鷹會意,他一直帶著魚杆,正好把臨淵羨魚變成臨淵釣魚。
簡曖也會意,既然餘鷹要釣魚,他便令人把錨拋下,使航行的大船穩穩地停在海中央。
餘鷹開始把魚杆一節一節拉長,絲線卻不知有多長,從高高的停止的大船上垂到海水裏綽綽有餘。
掛餌的魚鉤已隨絲線沉到海水裏去了。
帥哥說:“吃了烏龜rou可以長命百歲,我猜想,肯定會釣上來一隻百年老龜。”
無我說:“釣上來的應該是一條百年海蛇,吃了可以補腎養jin壯yan。”
白雪一聽到蛇字就生氣,恨恨地瞪著無我:“最好把你老娘的屍體釣上來。”
帥哥說:“罵得好,罵得好,這狗賊值得罵。”
白雪對帥哥喝斥:“你更值得罵,最好不是你吃魚,而是魚吃你。”
餘鷹好像沒有聽到白雪教訓帥哥和無我,他專心致誌地釣魚,魚鉤已沉入水裏多時,他手握魚杆,眼睛盯著浮起的魚浮,忽然感到了魚杆上傳來一陣強大的拉力,一定是大魚yao鉤了。
眾人看見魚杆上的絲線繃緊了,一齊喝彩:“快把魚釣上來,快把魚釣上來。”
餘鷹叫了聲:“起!”把魚杆往上一揚,但卻怎麼也拉不動,他的臉憋得通紅,手腕上的青筋暴起。
許命在叫:“莫非是海豹、海豚、海熊、或是海牛yao鉤,所以釣不起來。”
餘鷹在喊:“釣是釣不起來了,但我可以用絲拖住它,誰跳下去把它捉上來?”
不等餘鷹說完,咚地一聲,許命飛速跳進水裏。水麵騰起一朵浪花,海麵淹沒了許命的身子。
眾人沒等多久,許命便鑽出了水麵,以輕功躍回船上,砰,一條怪魚落到甲板上。
那哪裏是魚?分明是人!
是人變成的魚,
是一條非常美麗的美人魚。
她躺在甲板上,皮膚ru白,柔滑,細膩,結實,赤兮兮的胴體充滿了誘惑,她的xiong脯豐滿,雙ru聳立如小島,足以引發許多男人想入非非。
所有人的眼球都被這殺美人魚xi引了,不止是驚奇,更是 驚豔,驚歎。
簡曖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美人魚,古老的傳說變成了眼前的事實。”
帥哥立即驚叫起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見過如此美麗的美人魚,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不再美了,女人們跟這條美人魚一比,都相形見拙。”
無我說:“闖蕩江湖,能見到如此美色,真是不虛此行,我就是為她死一千次也值得。”
這條飽受讚歎的美人魚卻躺在甲板上一動不動,她的雙眸緊閉,上下睫毛jiao錯在一起,她的心律和脈搏已停止跳動,她像是吃了迷~藥的睡美人。
白雪衝了過去,彎下腰,用手按住美人魚的xiong口,像太醫把脈,停放了半盞茶的功夫。
許命問:“她是死,還是傷?”
餘鷹說:“她可能還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