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月仙說:“江湖中的女人像男人一樣不怕流血,隻怕流淚,我的第一個男人遊海洋就是讓我流淚的壞男人,我的第二個男人葉飄然更壞,讓我流淚流得更多。”
陶天涯說:“好男人不會讓心愛的女人流一點點淚,我就是這樣的好男人。”
屈月仙說:“男人用嘴說話最不可靠,好男人用心說話。”
陶天涯說:“我就是用心說話的好男人,我還要用男人味說話。”
說著,他急不可耐地將屈月仙按倒在沙灘上,充分展示他所謂的男人味,用男性的陽剛之力說話,用身體的甜言蜜語甜透女人的心。
陽光俯衝下來,濤聲陣陣,陶天涯火急火燎地為屈月仙寬衣解帶,不管三七二十一,三下五除二就將她像剝除得隻剩下一團回歸自然的野欲。
本真的身體向陽光裸露,拒絕世俗衣物的修飾,破除常規,向皇朝倫理挑戰,向儒家禮法進攻,與自然同在,進入原始。
屈月仙順從地躺在沙灘上,身體像一脈不安分的雪山,被勁爆的陽光勾勒出起伏的曲線,海風吹過,身體的曲線依稀在飄舞。
陶天涯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就像決堤的海水,生理渴望一瀉千裏,他的身體被這種渴望所衝擊著,所浸潤著,覆壓在屈月仙的身體上,應和著海浪的節奏,一上一下地動蕩,與狂暴的海洋同步。
沒有心靈的交流,隻有身體在說話。
屈月仙在臉色漲紅,她看見了陶天涯發紅的雙眼,也看見了藍天白雲,耳畔聽到了海浪的呼嘯,體驗到一種天人合一的快感,她簡直飄飄欲仙,像傳說中的嫦娥冉冉奔入明月。
一陰一陽的兩種欲求融合在一起,湧動著狂野不可測的氣勢,如海浪滔天,足以驚世駭俗泣鬼神,太陽沉默著,海洋卻在怒吼,力撼狂瀾來摧毀一切醜惡。
陶天涯減緩了動作,低頭在屈月仙的耳邊說:“我既不讓你流血,也不讓你流淚,我一定要讓葉飄然流血流淚。”
屈月仙白了陶天涯一眼:“在這樣的時候,還說什麼血不血,淚不淚,多不吉利,你該說些開心的話。”
陶天涯嘻嘻笑了:“我的佳偶,我的美人,你全然美麗,毫無瑕疵。”
屈月仙說:“這話好聽。”
陶天涯說:“我的佳偶,我的美人與我同在,冬天已過去,春天已來臨,地上的百花開放,百鳥歡歌,無花果漸漸成熟,我倆一見鍾情,開花又結果。”
屈月仙說:“這話更好聽,你的嘴真甜。”
陶天涯說:“我還會唱歌,我唱得比說的好聽,可我那代表男人的東西比嘴更甜。”
屈月仙明白他所說的那代表男人的東西,她已經感受過了,那是男人的生命之根,姻緣之根,狂歡之根,讓她興奮甜蜜,她捶打著陶天涯的肩:“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還能唱歌?”
陶天涯偏要唱歌,他即興編一曲豔詞:“你我沙灘共風流,青天白日不怕羞。一顛一倒眠不得,醉魂疑似在仙舟。”
屈月仙聽了倍覺受用,從前的不快一掃而空了。
從前她有哪些不快呢?
首先,她嫁給了金鉤堂堂主遊海洋,生下女兒遊曉燕,自從女兒出生以後不久,遊海洋就開始不停在外沾花惹草,他竟然為怡紅院裏的名叫花仙子的煙花女子贖身,為她在外租了一間鑲金嵌玉的閣樓,兩人長期姘居。
屈月仙收不回丈夫的心,也就罷了,更讓她痛心的是遊海洋有一次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後,跑回家中,醉眼迷迷糊糊,竟錯把女兒遊曉燕當成了花仙子,把她按倒在床上,強行與女兒有了床第之歡。
遊曉燕從此患上了抑鬱症,花季少女如遭霜欺雪壓,凋謝了青春的活潑、奔放和快樂,整天幽居獨處,鬱鬱寡歡,也正為如此,屈月仙才不多加考慮,把女兒許配給飛舟寨寨主謝忠告的兒子謝良,謝良卻是不良之徒,害得女兒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