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日當空,影衛新人聚集之地,原本處處綿延的幽影,入眼之處已然難以尋得多少蹤跡。影衛訓練所在的廣場裏,此刻卻是黑壓壓的倒伏一片,離近一看,赫然是二十個身穿墨袍的半大孩子,橫七豎八無比淩亂的仰躺橫臥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呆呆的仰望著天空。
這一幅奇異的場景就是如此清晰的浮現在一麵高有一丈寬約五丈的水晶巨牆之上,水晶巨牆四周滿是無際的暗影,而在晶牆之前,映著水晶的柔光,卻是可見兩個身穿銀邊墨袍的人,正默默的注視著一切……
“嘿嘿,丫頭回來了?”其中一個很是矮小瘦弱的銀邊墨袍人,沒有回頭,突然嘶啞蒼老的笑道。
“嗯,月兒回來了!”笑聲響起的刹那,那兩個銀邊墨袍人的背後暗影陡然波動出一個光門,從裏麵悠然走出一個身穿銀邊墨袍麵戴銀色麵具的女人,寬鬆半開的墨袍似是仍掩飾不了她玲瓏窈窕的身子,走動間,修長的美腿,高挺的酥胸,時露時顯,處處醞釀著誘惑的原罪。
不過直至那極富誘惑的銀麵女子走至那兩個銀邊墨袍身旁,甚至伸出一隻玉手來很是親昵的拉起那明顯是男性的瘦弱矮小的一個,卻仍是沒有引起半點粉色的漣漪。
“少給我套近乎!你這丫頭怎麼總是這般調皮!讓你輕點訓輕點訓,怎麼又訓成了這個樣子?下午的新人混戰看樣子又要泡湯了。”那矮小瘦弱的墨袍人煞是意外的掙開了那銀麵女子的玉手,轉過身來,便是一陣怒氣衝衝的責怪。
“嘻嘻!殷老,月兒不是想早點給您訓練出一批合格的影衛嘛!今日月兒可是很乖的,你看這屆影衛新人中可是一個也沒有受傷吐血呢!”蕭月見殷守信生氣,竟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反倒又一把將殷守信的胳膊拉了起來,很是有些委屈的撒嬌道。
聞聽蕭月的解釋之後,那殷守信頓時冷哼了一聲,道:“又跟老頭子我貧嘴!不受傷不吐血,就是好的啦?你看看他們現在累的樣子,仿若一堆爛泥似的,下午的混戰你打算怎麼辦?”
“累點怕什麼?既然做了我們影衛,這點苦要是都堅持不下來,讓我們教不是浪費時間嘛?讓這些孩子躺上一會兒也就休息過來了,不會耽誤事的!月兒我已經想到解決的辦法了!”蕭月顯然不是第一次被殷守信如此教訓了,準備的很是充分。
“哦?什麼解決的辦法呀?”殷守信聞聽,頓時有些好奇,轉過頭來,向她問道。
“這些孩子現在累最多的不過就是精神上的疲憊罷了,其實體力上並沒有枯竭。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月兒既然能用影媒使他們感到疲憊,當然也能用同樣的法子,令他們早點恢複啦!殷老,您看!月兒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蕭月伸出一隻玉白的手來向水晶巨牆裏的那些已經被累到的影衛新人一指,很是有些得意的說道。
殷守信順著蕭月所指的方向一看,很快便發現那所有累癱在地上的影衛新人身下都有著一個黑色影子,剛好將其身體包裹起來。不過由於現在時間恰好為正午,熾烈的日頭正掛在頭頂,陽光垂直照耀之下,這些影子粗看起來倒是極為的正常。
然而,殷守信卻是突然伸手向內一招,便見那水晶巨牆之中的一個影衛所在的圖影陡然變大,一下子比先前擴大了將近三倍。隻見那個影衛身下的暗影裏赫然有著一條條不斷旋轉輪回的銀線,赫然在影子裏有著蕭月先前所提的影媒。
殷守信見之,當即捋了捋自己下巴並不多的胡須,帶著一絲很是猥瑣的笑意的說道:“嗬嗬,不錯!看來這一次你這丫頭總算讓老頭子我省了點心。”
殷守信突然轉過身去,對著一旁一直沉默的那個銀邊墨袍人說道:“杜家小子,現在你也不用擔心了吧?”
杜晟剛欲說些什麼,卻是無意間見到蕭月美眸正注視著他,當即連忙躬身回道:“晚輩自是放心。再說,蕭月先前所做也是為了試試那些新人的心性,本意初衷皆是對我們影衛有益,加上也沒有什麼妨礙,杜晟亦是讚同。”
“哈哈!好!”殷守信自是看到了杜晟的臉色變化,瞥了一眼身後臉上寫得算你識相的蕭月,當即大笑了幾聲,旋即,看著那水晶巨牆突然眉毛一動,很是歡喜的說道:“想不到這麼快就有人恢複過來了!此子的精神力著實不錯!”
蕭月和杜晟隨聲看去,見晶牆之中那光影裏,一個男孩晃晃悠悠的從那片倒伏的人群中站了起來。雖說他吃力的很,一連幾次差點摔倒,但卻最終還是穩住了身形。
“這個小子叫穆遠吧!”殷守信沒有回頭,幽幽的問道。
“不錯!此屆的九品影衛!雖說這小子品級以及身子都差得要命,但心性卻是個不錯的坯子。月兒的所有訓練,他竟然都堅持了下來,足實令我感到有些吃驚呢!”剛剛訓練歸來的蕭月率先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