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陽掐斷電話,對沉穩兄說道:“趙哥要我拍小視頻過去,你有什麼意見可以說出來,還有,那位哥們兒別拿槍對著我,壞了趙哥大事你們都擔當不起!”
沉穩兄半信半疑,但還是示意鴻收回了槍。
他排除了杜陽是警察臥底的嫌疑,因為現場封鎖外已經有許多圍觀民眾在拍照發網上,更有記者的實況直播,不至於讓臥底來幹拍照這種事情。
同樣,趙瑞龍早就在酒店內外,甚至幾條街附近都安置了攝像頭,戰況實時直播著,也不需要杜陽的小視頻。
那麼,杜陽為何要拍小視頻?意義何在?
這個問題是沉穩兄想弄清楚的事情。
沉穩兄把視線移到呂布的身影上,他當然認出這人正是這段時間以來的指揮官,可並不知道他的名字叫呂布。
現在趙瑞龍聯係不上,指揮官又親臨現場,也許計劃真的有變。
念及此處,沉穩兄說道:“拍吧,趙哥還有其他指示嗎?”
“有什麼指示我會告訴你的。”杜陽抬起手機拍小視頻,把鏡頭在匪徒和呂布身上多停了下。
發完小視頻,杜陽又撥通了亞瑟的電話,說道:“我發過去了,您還有其他指示嗎?”
“靠,真的是呂布!”
亞瑟大驚,裏麵斷斷續續傳來項羽等人的聲音,有個熟悉的女聲說道:“那先想辦法禦敵,炸彈先不幫忙拆了。”
杜陽分辨出這是虞姬在說話,也終於知道他們在五樓幹嘛了。
一幫人顯然湊在一起,應該是把樓上的匪徒都清理幹淨了,以他們的速度,消滅一幫混混分分鍾的事,之所以拖到現在,原來是他媽在拆彈!
我的天!
拆彈???
六樓早已經人去樓空,四樓以下的人也盡數跑到樓下,就算五樓爆炸也波及不到大廳吧。
說句不好聽的話,五樓的炸彈炸就炸唄,反正張家不缺錢,重新搞一家酒店總不如幾條張家的人命值錢吧,光家主一個人的身價絕對能抵得上幾千個皇朝酒店。
項羽身為領袖,難道分辨不清這點利害關係嗎!
好吧,也不能全怪項羽。
項羽和虞姬分散多時,難得重逢,自然心下喜悅,隻要能陪著虞姬,別說拆彈了,虞姬讓他拆樓他都拆。
而虞姬的性子又屬於那種自作聰明型的,還帶著點輕微強迫症,她是第一個發現五樓安裝炸彈的人,總覺著不拆掉心裏不舒服。
所以接下來的情況就是,幾個神將跟著一幫警察在嚐試如何拆掉那幾個炸彈。
警察同誌兢兢業業,為了保護公民財產和性命,不惜冒著被轟成渣的危險研究拆彈,可他們幾個純屬看熱鬧地跟著瞎起哄。
是,他們藝高人膽大,不清楚炸彈的威力,更有信心能全身而退,但全然把樓下的危機置之不理。
警察和他們的做法完全沒有可比性。
要知道警隊製度嚴明,分工明確,負責五樓的警員肯定是以解除五樓危機為要任的。
但他們呢?沒有半點任務,絕對的一身輕鬆,用蒙多的話說: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可是……尼瑪蛋,他們竟然哪兒也不去,就跟著警察屁股後麵看人家拆彈!
知道真相後的杜陽,眼淚掉下來,好想吐口血先冷靜一下。
杜陽沉默了下,假裝在聽“趙哥”的指示,偶爾“嗯嗯”回應兩聲,實際上電話已經被掛斷。
十來秒後,杜陽收起電話,對沉穩兄說道:“趙哥讓我們原地待命。”
沉穩兄皺了皺眉,猶豫不決。
一幹匪徒麵麵相覷了下,十分為難。
原地待命?
說的輕巧,明明任務就快完成了,上車開到下一條街就能全身而退,偏在這個時候收到如此不合理的要求,換誰心裏都不好受。
這可是在拿生命在待命啊。
杜陽見狀,又道:“趙哥還說了,把這老頭看緊點,現在咱們的命都在他身上了,隻要控製住他,咱們就是安全的——對了,防著點他咬舌自盡。”
“哼!無知的蠢貨!”家主冷不防罵了句杜陽,咬舌,其實是不能自盡的。
“嗬嗬,既然是趙哥的命令,那兄弟們自然不敢不聽。放心吧,他沒法自殺。”沉穩兄嘴上如此說,心裏卻盤算著如何脫身。
事件發展到現在,什麼狗屁命令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首先保命要緊,如果說趙瑞龍想犧牲他來達到某些其他目的,抱歉,他沉穩兄可不答應。
即便是任務之前,沉穩兄也是詳細研究了很久計劃,確保萬無一失後才甘心情願接受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沉穩兄也不能免俗,在巨額的賞金下,他甘願犯險,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有活路的情況下,如果沒有半分生機就貿然行動,那屬於傻比的做法。
現在計劃忽然改變,趙瑞龍又聯係不上,杜陽的身份又無法確定,神秘教官又突然親臨現場……種種意外讓沉穩兄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那就好,既然這樣,大家原地歇會兒吧,該幹嘛幹嘛,賓果消消樂,王者農藥,連連看走起……誒,誒,你幹嘛呀。”
杜陽突然被人從身後拎了起來。
他以前看亞瑟拎人還挺興奮的,視覺效果太棒了,可自己被拎的時候,心理和身體都談不上舒服,腳下沒踩著厚實地麵,心理總覺著不踏實,特別沒有安全感。
“布哥布哥,你先把我放下來,咱有話好好說呀。”杜陽賠笑道。
呂布手腕一翻,杜陽在空中轉了半圈,正對著呂布。
“哼,果然是你!”呂布冷然道。
杜陽害怕謊言被拆穿,訕笑道:“可不是我嗎,大家都是幫趙哥做事,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