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一頓?”
小紅滿驟然起身,操起桌上那把匕首朝金耳環走過去:“我先幹你!”
金耳環滿臉驚懼,下意識退了退,才發現後邊被人堵著,根本退無可退,再說,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金耳環一咬牙:“我認栽了!”
前一秒還算硬氣,後一秒求饒道:“求大哥您輕點,我從小就怕疼。”
“怕疼還打耳洞?”小紅帽來到金耳環跟前,匕首慢慢在金耳環身前比劃著,像是琢磨割哪兒的肉比較合適。
蔣飛看了眼杜陽,略帶不悅道:“秦哥這麼做,合適嗎?”
杜陽道:“沒啥不合適的,我的事就是紅哥的事,他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咱倆不分彼此。”
蔣飛不再說什麼,將目光移到小紅帽那邊,大有學習的姿態,學習老大如何處理這種事情的。
隔了幾秒,小紅帽像是終於找準地方,匕首緊貼著金耳環的左臉頰,刀尖輕輕點了點金耳環,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真金。
這道聲音落在金耳環耳朵裏,格外響亮和恐怖,頓時又哭喪著臉道:“大哥……不,大爺!您要動手就請快些吧,我真的怕……啊!!!!”
話沒說完,金耳環陡然響起一陣殺豬般的慘嚎,整個人飛快躥起來,麵目猙獰扭曲在一起,雙手死死捂住左耳,指隙間有鮮血流成條線。
那顆金耳環,無聲落在地上,或者說是被金耳環的慘嚎掩蓋了,上麵還帶著一點肉粒,並沒有滾出太遠就靜止在地麵。
活生生的一塊肉,真就這樣被割了下來。
金耳環的慘嚎,地上的耳環,耳環上的肉……
場麵並不如何血腥,但異常駭然,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尤其配上夜總會特有的昏暗燈光,更添幾分詭異,仿佛地獄刑罰一般。
杜陽露出不忍之色,嘖嘖幾下嘴以示感歎。
蔣飛高興道:“秦哥真給麵子。”
杜陽道:“是夠給麵子的,下手一點不客氣!”
以前在L市,杜陽也沒見小紅帽這般對待過犯錯的下屬,頂多打罵幾句,再就是逐出幫會,放句“以後見一次打一次”的狠話。
“還不夠客氣?哼哼,要是我動手的話,非得削他膝蓋的肉,那樣才能讓他們長記性!”蔣飛陰狠一笑。
杜陽倒吸一口涼氣。
膝關節……尼瑪,那得多疼啊,光想想都覺得疼。
他曾在一部美劇裏見過那場麵,駭然異常,惡心程度雖不如電鋸驚魂,但驚悚程度絕對不相上下。
“送他去醫院吧。”小紅帽點燃一根煙,淡淡說了句,走回沙發上坐下,把匕首往茶幾上一放,又對蔣飛道:“刀不錯,夠鋒利的。”
“嘿嘿,經常削果,不至於鈍。”
“哦?那得是堅果吧?”
兩人開了個玩笑,同時哈哈大笑起來,仿佛根本不需要關係金耳環那件事情,蔣飛的其他幾個親信已經把金耳環等人轟走了,120都懶得打,就靜靜坐在大廳那邊,也不打擾蔣飛這邊交談。
經此事,小紅帽和蔣飛關係拉近不少。
看得出來,小紅帽對蔣飛的壞印象慢慢消除,其實小紅帽本來就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而蔣飛骨子裏也是個爽快人,兩人熟套過後有了種惺惺相惜的感覺,甚至話題都不帶杜陽的,讓杜陽有了種多餘的存在感。
末了,蔣飛非要擺酒替小紅帽接風洗塵,當初杜陽都沒這待遇。
小紅帽爽快答應。
約好了今晚在一家飯店,蔣飛就先帶著人離開了。
杜陽這時候才悄聲問小紅帽:“紅哥,剛才下手是不是太狠了點,不像你啊。”
小紅帽正色道:“狠嗎?我覺得還輕了呢!以青山會的規模,我不信他們的家法如此輕。”
杜陽佩服小紅帽的心思,果然被他猜中。
小紅帽接著凜然道:“再說,他欺負我倒也罷了,可他欺負的是我兄弟,這絕不能輕饒!”
杜陽好一陣感動:“謝謝紅哥替我出頭。”
小紅帽抬手:“啥也別說了,在N市,我們都是外地人,互相照料本來就是應該的,狠一些更應該,這個世界的規矩,尤其是道上的規矩,都是先狠後善,才不至於被人欺。”
杜陽很是認同小紅帽的話。
先善,就等著被人一輩子欺負吧,而先狠,就沒人敢來欺負你,即便你欺負別人,別人也會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小紅帽對此道深得要領。
要知道他當初就是因為一人追著一百多人砍,才有了小紅帽的名號,以致於後來出獄了都沒人敢招惹他,即便對方比他人多,即便對方有家夥,都不敢輕易招惹小紅帽。
為什麼?因為他狠!
追人砍是對敵人狠。
追人砍也是對自己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