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陽剛下樓,小紅帽正好把車開車,他邊招出租車,邊給蔣飛打電話。
“喂,啥事啊兄弟?”蔣飛那頭傳來慵懶的聲音,像在按摩。
“紅哥現在正趕去找人麻煩,你看能不能搞幾個弟兄過來支援。”杜陽上了車,跟司機報了下地址,那頭的蔣飛也聽見了,說道:“十分鍾內到!”
蔣飛哪肯放過這個機會,趕緊從按摩床上蹦起來,群裏一呼百應,紛紛趕往過去。
從醫院到夜總會十幾分鍾的車程,小紅帽趕到夜總會的時候,門口已經圍了二十來號人,帶頭的正是蔣飛。
小紅帽就把車停在路邊,下車走向蔣飛:“你們怎麼在?”
蔣飛道:“我還問你呢,有事幹嘛不給兄弟說一聲啊,在N市我們是地主,哪能讓朋友受委屈!”
小紅帽拱手道:“多謝了。”
蔣飛道:“具體啥情況你說說。”
小紅帽氣衝衝道:“我兄弟讓人揍了。”
接著,小紅帽把江濤挨揍的事大致說了遍,不能再詳細了,因為小紅帽自己都不清楚前因後果,隻知道江濤被打的挺慘的,外傷不清楚,但住院十幾天,內傷肯定不小。
蔣飛一聽,沉著臉問:“以前這家夜總會的主管江濤?”
“你認識?”
“當然認識,我還想把他弄進青山會呢,可他死活不肯答應,那家夥是個倔脾氣,我都拿他沒招兒,不過為人倒是挺不錯的。”蔣飛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小紅帽不太了解江濤的過去。
“正常,他表麵挺好相處,其實內心孤僻得很,據說是以前幫一個兄弟出頭,把人腿給打斷了,賠得傾家蕩產,連他爸媽留給他的房子都抵押還債了,諷刺的是,他那個兄弟卻在出事後跑路了。”蔣飛歎然道,“我問他後不後悔幫兄弟出頭,你猜他怎麼說?”
“怎麼說?”小紅帽來了興趣。
“嘿,他笑咧咧說有啥好後悔的,既然他替兄弟出頭的時候,不知道兄弟會跑路,那他就還拿那人當兄弟,一定會替他出頭,就算再來一次,還是會這麼做。”蔣飛不屑的笑了笑,“可笑,但是又很佩服。”
小紅帽也不禁動容,若蔣飛所言所屬,那江濤還真是個極重義氣的家夥,小紅帽自問做不到這一步。
將飛又道:“他要是肯來青山會,隨便混兩年都能上堂主的位置,可他自從那件事後就和道上撇清了關係,就連我也隻有來這裏消費的時候,才能和他聊聊天呢。”
小紅帽看了眼大樓,冷聲道:“這麼說,老子更不能輕饒黃誌強那王八蛋了。”
“哼,黃誌強算哪根蔥,聽都沒聽說過,一會兒等店門一開,咱就進去卸他一條腿!”蔣飛寒聲道。
當然,卸腿是誇張說法,教訓一頓是免不了的。
這時候杜陽趕了過來,在出租車上衝小紅帽招了招手:“紅哥,有錢麼?”
“啥?”
杜陽尷尬笑了笑:“沒帶錢包,司機又不會用微信,所以……”
小紅帽一臉嫌棄的走過去:“多少?”
杜陽看了下計費器,正想報個數,一旁的老司機趕緊堆笑道:“不要了不要了,兄弟你下車吧,我還有急事呢。”
“那怎麼行,二十幾塊呢。”杜陽道。
老司機一臉欲哭無淚:“求求你下車吧,我隻是個普通開出租的,你就別為難我了。”說著推了推杜陽。
杜陽幾乎是被老司機推搡下車的,心裏還納悶:出門遇好人了?
小紅帽剛把錢包掏出來,卻見杜陽下了車,那輛出租車逃也似的開走了,他撇撇嘴道:“我說呢,見這架勢還敢要車費,膽子挺肥的。”
杜陽恍然,原來司機真把杜陽當土匪了,這裏圍著幾十號凶神惡煞的人,為了二十幾塊錢車費惹禍上身可怎麼辦?盡管杜陽真的隻想單純的給車費,可老司機就是怕啊。
別說老司機,就連大樓進進出出的行人都避著這幫人走,甚至有輛城管的車路過都沒下來管管……咦?城管不是管擺攤的麼?咳咳,那不重要,重要的他們看起來很凶悍。
夜總會開門的時候,早已守候多時的小紅帽一馬當先衝了進去,叼著煙對服務員問道:“黃誌強呢?”
服務員嚇得花容失色:“黃,黃主管不住店裏……”
杜陽上前拉了拉小紅帽:“一般主管到晚上才來的,別急,咱先進去開個包,慢慢等。”
小紅帽板著臉點點頭,衝服務員威脅道:“嘴巴放嚴實點。”
服務員飛快搖頭擺手,壓根沒反應過來小紅帽的意思,給黃誌強通風報信麼?她哪裏敢,再說黃誌強在這裏並不得人心,她巴不得黃誌強倒黴呢。
蔣飛道:“不用開包,就在大廳等著吧。”
“好!”小紅帽讚同道,“免得被他溜了。”
蔣飛愕然了下,苦笑道:“一會兒最好去外麵解決,在人家店裏鬧事說不過去,我們是正規幫會,這家店給了管理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