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營帳的門簾,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人不忍目睹。滿地的殘肢斷臂,猶如一個屠宰場。這樣的場景也隻是在電視裏麵見過,但是那些但是假的。今天見到這真實的一幕,心神的震蕩讓自己都茫然無措。隻是呆呆的看著,一種無奈的虛弱感深深的襲上心頭,頓時覺得天地浩瀚,自己之渺小,悲傷都深感無力。
李潔沙啞著嗓子說道:“恐怕淩陽的話應驗了。”
我無奈的點點頭,強忍著嘔吐的感覺,悲傷地看著這一切。滿地的殘肢斷臂,卻隻有星星點點的血液存在,這就說明了問題。這,絕對不會是僵屍或者鬼王做的。想起在鬼窟看到的那些人,有哪一個是被吸幹了血的?又有哪一個是被分屍的?
我又想起進入鬼城的時候肩見到的那些木乃伊,全部是被吸幹了血死的,雖然沒有這裏這麼慘烈,但是幾乎沒有血液的存在卻是那麼的相像。難道那裏的事情一開始就不是鬼城裏麵的鬼王幹的,隻是我們先入為主,自覺地將罪過都推在了鬼王的身上。
我顫抖的手不自覺得暴露了自己的膽顫,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圍在鬼城外麵的武警官兵和戰狼特種兵會是什麼樣的下場?難道張棟梁口中的小三,小四真的是在鬼城裏麵受的傷?如果不是,張棟梁又會怎樣?練習黑砂掌的人也可以鋼筋鐵骨嗎?三十多米的高處摔在柏油馬路上會把柏油馬路砸出一個坑,但是人會沒事?
一陣風吹過,我頓時打了個寒顫。摸摸後背,居然發現秋衣已經濕透了。今天是大年初二,零下的溫度走了一路都沒有出汗,就在這裏一會功夫就濕透了衣服。冷汗。如果有鏡子的話,我肯定會發現我的臉色現在是綠色的。
李潔臉色慘白,這一切她也都明白。我一直就覺得李潔比我清明的多,在她的工作崗位那麼多年,蛛絲馬跡都可以推斷出千萬個肯定的事情,我想到的這些,她肯定早就想明白了。估計他比我想到的更多。
我輕輕地將她摟在懷裏,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看著她含淚的眼睛,我唯有緊了緊胳膊,將她用力抱在懷裏。這時候的她,並不需要我的語言安慰,一個溫暖的懷抱足矣。
我們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營帳,天色已經薄暮。雖然明知道晚上要危險的多,但是我們還是沒有心情在這裏過夜。麵對著滿地的殘肢斷臂,白天都覺得滲人,讓人雞皮疙瘩滿身。如果住在這裏,晚上豈不是嚇死。臨走的時候,李潔挑了兩把手槍,順便也給我挑了兩把。現在我們手無寸鐵,更沒有桃木劍之類的武器,這也不過是給我們增加一點底氣與膽量。雖然未必有用,但是總體有股安全感。
我們估算了一下,四周的村鎮是不敢去了,最安全的地方還是路邊的草叢裏。縱然有僵屍出現,估計他們不是順著大陸直走就是向著有燈光,有人煙的地方而去。路邊的草叢,一般人都沒有這樣的心思,更別說僵屍了。
晚上還真的有僵屍出沒,聽著那蹦蹦跳跳的聲音來來去去,嚇得我們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雖然知道僵屍被一槍爆頭後會直接死亡,但是在戰鬥中那裏有著那麼準的槍法。
忽然,蹦蹦跳跳的聲音在我們不遠處停了下來,我輕輕地探出頭去,三四個僵屍正站在路邊看著我們。我草,這是僵屍嗎?怎麼發現我們的,居然還會召集同伴。我驚叫一聲,拉起李潔就跑。公路是不能去了,這些東西跳起來比人跑的都快,我們已經在鬼城之中見識過了。樹林,前麵的樹林。
真的後悔出了山。山間的樹林,不但茂密而且雜亂無章。藤蔓植被眾多,僵屍進去根本就跳不起來,更別說追人了。這裏的樹林,明顯的是人工種植的,一排排,一列列的,植被也被修剪的平整順滑,根本就擋不住僵屍跳躍的速度。我們也隻能不斷地變換著逃跑的路線,盡量拉開與他們的距離。
我大口喘息著,艱難的說道:“老婆,我們不能這樣下去了,拚體力,我們不可能取勝的。有沒有別的辦法?”
李潔搖搖頭。我也無奈的繼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