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邢沒有發現於叔跑了,他於叔那句話時,整個人如離弦的箭衝了出去,在山裏中橫衝直撞,堪比一台虎式坦克,猛砸向在他眼中猶如豆芽菜似的徐章。
“嗬,你同伴把你當棄子拋棄了,你還這麼賣力幹什麼呢?”
徐章麵對這泰山壓頂式的霸道進攻,並沒有選擇硬抗,而是似柳絮一般不著半點力道的位移開來,言語中更帶了幾分譏諷。
曹邢再撲了個空後,原本指望於叔補刀,可聽到徐章的這話,整個人一下子跌入了穀底,愣了一下深。
徐章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長劍發出鏘的一聲清鳴,他的身形快如閃電,鋒利的劍刃劃過曹邢粗大的脖子。
徐章拔劍的速度超乎想象,曹邢甚至來不及反應,隻感覺喉嚨一痛,再也沒有了知覺。
嘭……!
巨大的熊羆失去了腦袋,鮮血從斷口處噴濺三尺高,灑落的周圍到處都是。
氣血流逝,曹邢的身軀回歸人形,徐章拾起他那滿是不甘神色的頭顱,抓著頭發便下了山。
跑了的於叔他沒有去追,一來他沒有土遁之術,抓不到。二來,他也不覺得於叔能跑過了,真當周邊的西秦探馬是吃幹飯的。
為了防止這些起義軍高層突圍而出,贏璿特意布置了羅地網般的狙擊。
山下的戰爭是沒有懸念的,當西秦鐵騎衝出對方營地的那一刻,毫無準備的起義軍便已經輸了。
高層的各自逃離加速了這一過程,讓起義軍崩潰的更加快速,不到一個時,起義軍再無抵抗意誌,開始四散逃跑,周圍到處都是逃跑的起義軍。
心氣散了的起義軍此時的表現並不比任何一支敗軍好一些,往往三五名西秦鐵騎就能把他們追的丟盔卸甲,跪地求饒。
於叔在逃,前所未有的狼狽逃竄。
早在一開始贏璿一刀劈開帳篷時,他自詡的風度,城府都隨之煙消雲散。
於叔在第一時間拋棄了所有手下,他知道人越多逃跑的越困難。而手下,隻要回到南方,還怕沒有嗎?
所以,他在第一時間帶著曹邢逃跑了。
至於為什麼選曹邢,因為他修為高,性格容易控製,而來朱丘,朱亮是兩表兄弟,救誰都可能讓對方更加壯大。
當然,也未嚐沒有拉對方做替死鬼的意思。
比如剛才,要是沒有曹邢,他也沒法在鬼仙手下逃過性命。
正是因為如此,他便對張渠恨之入骨。
是的,他恨西秦破壞了他的謀劃,毀掉了他的一切,但他更恨張渠,恨對方出賣自己,恨對方不怎麼去死。
尤其是想到,在張渠眼中,自己可能隻是個拙劣的醜,那種扭曲的憎恨便蹭蹭蹭的往上漲。
於叔的心態是扭曲的,從一開始他便不是多大的人物,他隻是一個逃亡,不,西秦壓根不在意的前朝餘孽,在異族有益的引導下,隨著崛起他的心態,世界觀,價值觀完全扭曲了。
他模仿著自己聽過,見過的貴族行為,乃至思維,認為這樣才符合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