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循取得那些所謂的戰功,在劍閣之中不光是賈龍一個人憂心忡忡,還有一個人也在愁眉苦臉,不過賈龍是看出其後的隱憂而擔憂,他卻是因為另一件事而愁,他就是劉焉的三子兼私生子、劉璋的三弟、劉循的三叔——劉瑁了。
既然是劉焉的私生子,劉瑁當然不可能被立為嫡子,但劉焉長子在洛陽死於十常侍之亂,所立的嫡子劉焉卻懦弱無能,嫡長孫劉循又輕狂殘暴,飛揚跋扈,素來與三叔劉瑁不合。劉瑁既不服劉璋,又擔心將來劉循繼位之後,自己恐怕連死無葬身之地的資格都沒有,不知不覺之間,劉瑁起了奪嫡之心,可如今劉循戰績如此輝煌,又盡得民心軍心,自己的奪嫡之路,就越來越渺茫了。
劉瑁正蹉跎間,門外忽然有人道:“三公子在嗎?張鬆求見。”劉瑁正在心煩,本不想見張鬆,可是他知道張鬆雖然為人卑鄙,卻極得劉焉信任,自己想要奪嫡,就離不開張鬆的幫助,隻得慢慢起身開門,將張鬆引進屋中。
“三公子有什麼心事嗎?”張鬆見房中僅有劉瑁一人,劉瑁又麵有憂色,猜出他的心事,不得不佩服賈詡的未卜先知,故意明知故問道。
“沒什麼。”劉瑁失落的搖搖頭,又問道:“張別駕忽然來訪,不知有何指教?”
張鬆聞言離席下拜,朝劉瑁拱手道:“恭喜三公子,賀喜三公子,人給三公子道喜了。”
“我有何喜?”劉瑁莫名其妙,心我都快氣死了,那來什麼喜?張鬆不慌不忙,附到他耳邊道:“人提前祝賀三公子大破董卓軍,救益州社稷於將倒,前程不可限量。”
“此話怎講?”劉瑁大驚道,但劉瑁隨即反應過來,馬上將張鬆扶了坐好,拱手道:“先生莫非有什麼指教?請先生明言,劉瑁會記得先生的大恩大德的。”
“三公子太客氣了。”客套一番,張鬆故作神秘道:“三公子可知道,那董賊大軍有何弱點?可以一擊而破?”
“董賊大軍的弱點?”劉瑁糊塗了,這時張鬆接著道:“如果三公子親領一軍,焚毀了董賊的糧倉,你董賊是否會退兵甚至兵敗被擒呢?”
“好是好,可沒人知道董賊的糧倉在那裏啊?”劉瑁攤手道,但劉瑁見張鬆那神秘的笑容,頓時激動心髒差點跳出胸膛,“永年先生,難道你知道?”
張鬆微笑著點點頭,又湊到耳邊輕聲道:“今日少主抓獲的董賊俘虜之中,有一人叫馬忠,雖然穿著普通士卒衣服,卻是董賊軍中的校尉,官位不,人因為曾經前去長安向董賊送禮,與他有一麵之緣,所以識得。人用種種刑罰撬開了他的嘴,從他口中問出董賊糧倉的在地,所以前來給三公子送禮。”
“太好了!”劉瑁高興得手舞足蹈,隻差沒有引聲高歌直舒心中興奮,但劉瑁突然冷靜下來,又問張鬆道:“永年先生,句不好聽的話,那劉循正如日中,如此大功,你為何不去給他錦上添花?卻來給我雪中送炭呢?”
“三公子把張鬆當什麼人了?”張鬆佯作生氣,表情純潔得可以和老毒物賈詡的純潔有得一比,繼續把劉瑁往火坑裏推道:“平日裏,那劉循父子對張鬆言辭素來無理,惟有三公子對多加照顧,去年還送了張鬆一對玉如意,這些事情的點點滴滴,張鬆都牢記於心,三公子,你張鬆應該把這功勞送給誰?”
劉瑁大喜,朝張鬆下拜道:“永年先生,你的大恩大德,劉瑁銘記於心,劉瑁若有出頭之日,定不會忘記先生,否則譴之,地譴之。”
張鬆忙將劉瑁扶起,“三公子言重了,這是人應該做的。事不宜遲,三公子應該乘那董賊今日大敗軍心慌亂之機,連夜去偷襲他的糧食倉,三公子請去準備,人這就去押那馬忠來給公子帶路,成此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