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軍全體出動!”蔡瑁赤紅著眼睛大吼道:“就算把長江翻過來,也要找到那兩艘漁船和我妹妹,還有我外甥,也一定要找到,否則我剝了你們的皮!”蔡瑁是真急了,他的妹妹和外甥關係到他蔡家在荊州的地位和榮華富貴,絕對容不得有半點閃失。
隨著蔡瑁的一聲令下,荊州剩下的水軍全體出動,近百艘戰船輪轉櫓棹,蔽江而出,在寬敞的襄江上橫衝直撞,隻是苦了那些靠打漁的為生的漁民,隻要是遇到荊州水軍,便被提溜上戰船拷打追問,賴以為生的漁船也被翻得底朝,更有漁船被如狼似虎的水軍砸穿砸沉,但凡躲避的漁民,都被戰船追上,一陣鋪蓋地的箭雨射倒,哭喊之聲,響徹襄江兩岸。
荊州水軍幾乎都是被蔡瑁一手訓練出來的,替蔡瑁追查蔡氏不可謂不盡力,可從夜間查到第二日正午,從襄陽一直追到夏口,那兩艘綁架走蔡氏和劉綜的漁船卻象憑空消失了一般,始終不見蹤影,急得蔡瑁破口大罵,卻又無可奈何。
“將軍,昨正午刮的是北風,夜間刮的南風,如果敵人張帆南逃,我們是追不上了。”蔡瑁的副將張允向蔡允諫道:“敵人很會抓準時機,本來在春北風很少,可他們就偏偏抓住了。如果不是巧合,就是他們早準備好劫持夫人和少爺。”
“熟悉風信的,隻有南方人。”蔡瑁咬牙切齒道:“孫堅還真是處心積慮啊,選我軍西征而兵力空虛之時動手,如果水軍大部沒被黃祖帶走,他們也出不了襄江。”
“將軍,主公不是派人去追黃將軍回來了嗎?”張允問道:“如果水軍回來,我們的找到夫人的可能性就大得多了。”
“沒有。”蔡瑁搖頭道:“蒯良他們覺得,不能為了我妹妹和外甥的私事而耽誤國事,硬是把派去調黃祖的使者攔了回來,正在纏著我姐夫講大道理。”
張允是蔡瑁一手提拔的親信,和蔡瑁家族是榮辱與共,聞言大驚道:“將軍,你上當了,那蒯良等人那是為了公事,他們這分明是害你啊。”
蔡瑁一楞,驚問道:“此話怎講?”
張允頓足道:“將軍,你想想,你我等人的荊州水軍都督之職,全因夫人是你的親妹,少主是你親外甥,加上我等努力所得。若夫人與少主遭遇不幸,主公另娶後室,那將軍你在主公麵前將處於何地,你的水軍都督還能不能保住?你可別忘了,那蒯良的女兒可還在待嫁閨中啊。”
蔡瑁聞言臉色大變,越想越是心寒,忽然吼道:“旗艦調頭,回襄陽去見主公!其他人留下繼續找我妹妹!”當下蔡瑁再不敢擔擱,帶著張允張帆直回襄陽。
順著南風,蔡瑁與張允飛一般趕回襄陽,上岸換馬直奔劉表府,剛到劉表家中,蔡瑁就見蒯良、蒯越等人正纏著劉表要準備西征的糧草補給計劃,而劉表陰沉著臉呆,心思早不知飛到那裏去了。蔡瑁一把推開攔在麵前的蒯良,撲到劉表麵前跪下,嚎啕道:“主公,你救救我妹妹和我外甥吧,她們也是你的親人啊。”
劉表這才如初夢醒,離座去扶蔡瑁道:“德珪,你妹妹找到了嗎?我正心急如焚啊。”
蔡瑁跪爬在地上死活不肯起來,隻是號哭道:“孫堅兒處心積慮,準備十分周全,乘昨日偶起北風之機動手,我們又擔擱了一時間,已經追不上了。我妹妹她,十有**已經被抓到九江去了。”
劉表如遭雷擊,踉踉蹌蹌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抱頭大哭道:“我的愛妻啊,我的綜兒啊,為父對不起你們……”
“主公,主公。”眾人忙上前將呼號地的劉表扶起,張允趁機諫道:“主公,事不宜遲,我們應該立即招回黃祖大軍,點起兵馬去向孫堅要人,否則時間長了,夫人和少主的安全就難保了。”
“對,對。”劉表掙紮道:“張允,你立即拿著我的金牌令劍去追黃祖,叫他們回來。”
“主公不可。”蒯良急忙勸阻道:“綁架夫人之人尚未確定就是孫堅,冒然兵臨九江,隻是無故樹敵,而且黃祖是去救援益州,乃是為了國事,主公豈能為了家事而荒廢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