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新春佳節即將到來,大漢戰火紛飛的萬裏疆土上終於迎來那麼一點喜慶色彩,雍並涼益等州自不用,家家張燈結彩,戶戶殺豬宰羊,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就連久經動蕩的中原大地,諸侯也暫時放下戰事,犒賞三軍,擺設酒筵,用以鼓舞士氣,窮苦百姓家中傾盡家底,煮上一鍋兩鍋幹飯,聊表喜意。當然,也有例外……
辰時三刻,荊州零陵、長沙、桂陽和武陵四郡城外,同時出現四支全副武裝的董卓軍,旗幟如林,衣甲鮮明,或抗著雲梯,或推著雲台和投石車,殺氣騰騰的奔到四郡城下。而四郡守將各有心事,或揣揣不安,或列陣待敵又不屑一顧,或咬牙切齒而迫不及待的開城迎敵,還有的是準備好了降書降表,自縛等在城樓之上。當土圭上的的石柱影子落到巳時初刻的刻度上時,四郡城下的董卓軍同時出驚動地的戰鼓聲,四支軍隊同時鼓噪而進,直指四郡城牆。
巳時初刻,零陵,馬軍殺至城門下,城上未放一箭,未投一石一木,零陵全體守軍便放下了武器,白旗升上城樓,城門緩緩打開,零陵太守劉度以白巾自縛,率全城官紳出城投降,向馬軍獻上降書降表、零陵戶籍花名冊與山川地理圖,零陵郡正式落入董卓軍手中,馬大喜,即將降書快馬送往襄陽,西涼軍的旗幟,在零陵城頭迎封飄揚。
與此同時,長沙,七百名身著環甲,頭戴護目鋼盔的陷陣營戰士,在高順率領下,推著雲台緩緩靠近長沙城牆,而長沙太守韓玄早派管軍校尉楊齡出城,列陣以待,見高順軍至,楊齡舞刀出陣,大罵道:“董賊走狗,安敢犯我邊境!”
高順威嚴莊重的臉上毫無喜怒之色,隻是提刀緩緩出陣,行至場中,高順忽然雙腿一夾馬腹,戰馬揚蹄而起,高順右手緊握大刀略收身後,雙目緊盯揚齡,待衝至揚齡馬前,高順大喝一聲,大刀狂劈,帶起一陣疾風,大刀未到,刀風已經將楊齡全身籠罩,楊齡慌忙舉刀招架,兩刀相交,出一聲巨響,可憐的楊齡被高順大刀震得連退數步,胸中氣血翻湧,一口濁氣就此憋住,而高順絲毫不給他喘息之機,回馬又是一刀,楊齡慌忙再次招架,不料高順這一刀是虛招,刀到半路忽然變線,斜砍到楊齡腿上,從此楊齡的左腿便永遠離開了他的身體,楊齡慘叫一聲,帶傷逃回本陣,後麵韓玄見了大驚,忙指揮士卒掩殺,企圖以人數優勢搶占上風,而七百名陷陣營戰士齊聲大喊,一起殺上前來。
頃刻之間,長沙城前的曠野上殺聲震,十倍於陷陣營的長沙軍將陷陣營完全包圍,而陷陣營上下不慌不忙的組成方陣,憑借著當世最優良的裝備與強大的戰鬥力,在敵軍來回衝殺,當者披靡,而陷陣營最可怕的並不是它的裝備和單兵作戰能力,而是陷陣營那可怕的戰鬥紀律,七百人如同一人,每一次揮刀,都是七百柄淬火精煉的利刃整齊揮落,讓無數敵軍喪命刀下,可憐的長沙軍人數雖多,可陷陣營身上穿的都是麻鋼鍛造的環甲,無論刀砍槍刺,都對陷陣營戰士毫無威脅……
高順與長沙軍惡戰時,武陵城前,張繡親自帶著大軍大搖大擺的來到武陵城下,已經氣得雙眼冒火的金旋早帶著全城軍馬出城市,在城下擺開陣勢等待董卓軍,張繡軍迅組好陣形後,張繡別的話不——扯開喉嚨就問,“金旋,你老婆那裏鹹不鹹?”
“金旋,你老婆那裏鹹不鹹?”三千董卓軍一起扯開喉嚨大吼,三千人一起問侯金旋那如花似玉的老婆,可見金旋的老婆確實是名美女,或許比貂蟬還要美上幾分——起碼貂蟬沒有這麼多人同時問侯。
“張繡兒,我誓殺汝!”金旋氣得全身抖,哇哇大叫著衝出中陣,直撲董卓軍陣前的張繡,而張繡不慌不忙的又問了一句,“金旋,你老婆那裏鹹不鹹?”方才挺槍出陣,二人在戰場上相交,氣紅了眼的金旋連施殺著,招招都是拚命的招式,一時間倒把張繡壓在下風,張繡並不驚慌,隻是心翼翼的招架金旋狀若瘋虎的衝殺,耐心消耗金旋的銳氣。
戰了有二三十合,張繡抽空對胡車兒出暗號,胡車兒哇嗚怪叫一聲,張繡軍全軍壓上,胡車兒並不上去協助張繡,而是帶著一軍殺奔武陵城門,武陵郡從事鞏誌見勢不妙,忙吩咐士兵關城,無奈胡車兒長著一對飛毛腿,武陵城吊橋剛拉上數尺,胡車兒已經單身衝到橋前,胡車兒大吼一聲,有如晴霹靂,兩條長腿用力往地上一跺,直接竄上吊橋,再衝到鐵索前,镔鐵大棒全力猛砸,隻一下就砸斷連著鐵索的吊橋一角,再竄到另一如法炮製,六丈多長的吊橋應聲落地,鋪平了董卓軍進城的道路,後麵的董卓軍騎兵迅湧入,搶占了武陵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