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衡,字正平,青州平原般人,少有才辯,性格剛毅傲慢,好侮慢權貴,靠著一轟動三國文壇的鸚鵡賦和眾多華麗辭賦,年僅二十五歲的他已經是名滿下的風流名士,除了對士族和詩詞歌賦從來不買帳的康鵬,幾乎每一個諸侯都想把他收到帳下,以示求賢若渴的決心,最終在士族中聲名最好的劉備捷足先登,將禰衡拉到帳下效力。
因為禰衡的風流才名,他人還在來長安的路上,長安的士族才子已經歡呼雀躍,自組織起來要到長安城外的十裏長亭去迎接禰衡,康鵬手下的政治花瓶許靖和士族司馬朗,還請求康鵬率領董卓軍文武百官也去迎接禰衡,以示康鵬對賢士的重視,就連被康鵬軟禁已經達三年之久的嶽父蔡邕也千方百計托人給康鵬帶信,希望康鵬能大慈悲,讓蔡邕能與禰衡見上一麵,以表仰慕。
“大王,禰衡乃是當世有名之士,聲名極高。”賈詡也勸康鵬道:“大王可依文休先生與伯達賢弟之言,親自前去迎接,對大王籠絡下士子人心,定然有莫大好處。”
“孤不去。”不想送上去挨罵的康鵬斬釘截鐵的答道,康鵬當然明白劉備派禰衡來見自己的企圖,想讓禰衡那張臭嘴激怒自己,讓自己下令江南軍團主動向劉備軍進攻,落入劉備軍的圈套,康鵬雖然對自己的臉皮厚度有絕對的自信,但能避免在文武百官麵前挨罵,康鵬也不會主動湊上去。
“要去你們去,孤可以去迎接任何儒林士子,惟有這個禰衡,孤絕對不會去迎接他!”康鵬態度堅決,賈詡和許靖等人見勸告無用,隻得帶著其他文武官員出城,到十裏長亭處迎接禰衡。
當下午,長安十裏長亭處,彩旗飄揚,鑼鼓震,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到處是高冠青衫,到處是名士大儒,或吟或舞,或歌或唱,真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隨著士族保護法的逐步實行,董卓軍與士族的敵對關係大為緩和,士族逐漸恢複了元氣,得知有當世頭號才子禰衡禰子正來到長安,這些士族又按奈不住騷動的心,又想在長安舉行詩詞歌會,以示長安才子的雅致風流,如果不是時間太緊,隻怕長安之外的儒林士子也要慕名而來。
“貴客到,奏樂。”隨著禮官的唱諾聲與號角吹響聲,長安士子儒林中立即一片騷動,賈詡、許靖、司馬朗和華歆四人打頭,文職官員和士林儒生各依官職和尊卑次序,分別站好位置,果不其然,眨眼之間,遠處已經可以劉備使者的隊伍,不過當長安文職官員和士林才子看清楚打頭那人的模樣時,不由得全部呆立當場。
在董卓軍文職官員和長安上千儒林學子的眾目睽睽中,劉備軍使者團中當先走來一人,身著一件粗布單衫,頭裹破舊麻巾,手裏拿著一根胳膊粗的木棍,邊走邊敲打地麵,敲得道路塵土四起,這些還不算,這人還生得形容無比古怪,一顆大頭差不多有臉盆大,身體卻瘦得可憐,尤其是那麻杆似的脖子上頂著那顆大腦袋,讓所有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生怕一陣風吹來將他的脖子折斷。饒是賈詡已經聽康鵬的親兵彙報了禰衡的長相,但真正看到禰衡的古怪模樣時,也不由得目瞪口呆。
盡管人頭熙熙,剛才喧鬧的十裏長亭附近仍然鴉雀無聲,隻剩下禰衡手中的木棍敲打地麵時出的沉悶蓬蓬聲,過了良久,木棍聲豁然而止,隻聽得一個夜貓子般的哭聲在人群中響起,再細看時,這哭聲竟然是從劉備軍使者禰衡禰子正口中傳出,哭得死去活來,幾若肝腸寸斷,真是讓人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正平先生,何事如此傷悲啊?”許靖莫名其妙的問道。
“我哭我自己。”禰衡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用木棍指著在場的董卓軍文職官員和長安儒林士子哽咽道:“想我禰衡卓絕才華,滿腹文章,卻行走於靈柩死屍、孤魂野鬼之間,汙穢滿眼,無處可以棲止,焉能不哭?”禰衡話音未落,在場諸人大都臉色鐵青,尤其是那些自命文才風流的士子儒生,聽到禰衡將他們比作汙穢不堪的孤魂野鬼和行屍走肉,更是勃然大怒,不少人已經準備開口回罵。
“正平先生太多心了。”許靖咳嗽一聲掩飾住尷尬,想打破這緊張的氣氛卻有找不到話頭,倒是司馬朗朝禰衡抱拳道:“我等久慕先生才名,特來迎接,見先生骨骼清奇,容貌脫俗,驚而失語,正平先生千萬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