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騙你……我。”謝尋開口說道,可是話說到一半,看著清曉這個樣子,他實在說不出口了。
謝尋看著清曉,沉默不語,這麼一個女孩子,謝尋和清曉從小一起長大,清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
外表可愛迷人,雖然偶爾有時候十分倔強,但是內心卻十分敏感的。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她都隻是默默埋藏在心中,現在說出來,也是因為隱藏太久了,謝尋突然要離開去M國,再也忍不住,一起爆發出來。
陳清曉眼睛通紅,看著謝尋,像是等待他的回應一般,可是謝尋卻沒有開口。
氣氛沉默了下來,清曉固執地看著謝尋,謝尋抬著頭,望著不遠處的夜空。
尷尬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散播開來,但沒有維持多久,謝尋就率先開口了,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隻聽到謝尋淡淡地說道:“清曉,不早了,你應該回去了。”
清曉聽到這句話,慘淡地笑了一聲,回應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清曉很心痛,為什麼你還不肯告訴我?到底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瞞著我?我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
說完,不再理會謝尋,轉身直接離開。
轉身之後,已經是濕了眼眶,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清曉這個樣子,情緒非常不穩定,謝尋怎麼可能放心讓她一個人獨自離開?
謝尋跟了過去,默默走在清曉的身後,知道看見清曉到了自己的家門口,才抽出一支香煙,點燃一根煙。
清曉想要知道,他到底在隱藏什麼,可是他又怎麼可能和清曉說呢?
上一次清曉被附身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以後要盡量讓清曉不要接觸到這些事情上麵來。
這件事他找不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如果這樣清曉不會受到傷害的話,那就不如這樣做。兩個人就先這樣吧,反正他也要去M國一段時間,兩個人先離開一段時間,互相冷靜一下。
謝尋也要好好想一想,應該怎樣處理好兩個人的關係,最壞的打算,也不過兩個人從此成為路人。
“情況現在怎麼樣了?”楊戩睜開了眼睛,結束了自己的修煉,呢喃道。
他握了握自己的手掌,現在的實力還遠遠沒有恢複,相對於瑾萱和窮奇這些上古大妖層麵的人來說的話,還遠遠不夠看。
所以他沒有去親身參與“界門”這件事情,而是自己一個人修煉,等消息。
不過,他沒有深度閉關,而是一直保持自己清醒的狀態。
好在,那邊也沒有讓他多等,很快就傳過來消息,“界門”之事,發生在雪山山脈之中,那邊發生了巨大的波動,足足持續了一天,才漸漸平息下來。
索性現在沒有後續了,應該是“界門”已經被關閉了,隻是不知道外界散落多少從妖魔界跑過來的藥物,已經挺麻煩的。
聽到這個消息,謝尋才放心了下來,外塘塢的群山上的顏色換了是一季又一季,一時是翠綠,一時是枯黃,又一時是稀疏的灰色。幾個風雨幾多晴,日月交替,多是一代新人換舊人,村子裏的人口是少了。
不多久前,清凝的爺爺去世了。已是十二個年頭過去了,曾經的孩子也是長大了,自是明白了許多“去世”意味著什麼,一夕不見便是再也見不著了。當天的清凝也是哭了一場,卻是很安靜,不於人前落淚。村子裏的人自然都是來幫忙搭把手,有著什麼“造八仙”的講究。親戚朋友都是聞訊趕來吊唁,老爺子的屍身就擺在屋子對著的老房子裏,白色的紗布蓋著,蓋著臉的紗布上放著幾層厚厚的黃紙,正對擺放屍身兩把長椅的地方點著一對白燭,光線有些黯淡,清凝的奶奶、母親、嬸嬸還有她等女性跪在草墊上落著淚,還時不時的有著親戚來哭喪,很是激動,清凝的父親也是與她們一樣的披麻戴孝對前來的親戚們招待著,而她的小叔和伯伯則是在安排著一些事。
三天後,清凝爺爺的屍身送去市裏火化了,她沒有跟著,而是在門外的塘邊坐著,等著他們一行人回來,清凝的身邊陪著的便是方皓。
“清凝,還難過嗎?”方皓輕輕地問著。
“不,不難過。”嘴上這麼說著,清凝低頭看著自己白色鞋子上縫上的黑色布片,鞋子之間的空隙卻是漸漸有了一些水滴的痕印。
“前兩年我還小,我奶奶去世的時候,我忍住了沒有落淚,我知道奶奶最疼我了,她不會喜歡我哭的。”方皓抬頭望了望後山那一座埋下了自己奶奶的墳墓,沒有立碑,顯眼的是紅紅的疊起的磚塊充當的墓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