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黯淡,黑雲蔽天,朔風肅肅,盡帶來些冷意,連平常熱鬧的街市花火也早早地閉幕。街道意外地冷清,而有一人,微步輕移,手執畫圖,避開了夜晚兢兢業業的禁衛軍巡視,隱匿於陰影之間,翻身上牆,進入了目標所在的宅邸。
王進一,核心區著名商人,一個大善人,經常樂善好施,廣結善緣,投入到他門下的食客異常眾多,甚至,又額外耗巨資建造了多個院子,容納八方來客,而他這個人,晚上隻呆在自己先前最早買來的宅邸中。
然而,除了表麵這一身份,寒輝所拿到的資料確是,王進一,整個核心區最惡貫滿盈的,其底下的犯罪集團不計其數,安爾利亞各個地區有布有眼線,其邊緣區的酒館,也是寒輝碰上的那夥盜賊集團的老巢。
看著照片上慈目祥和的中年人,有些人,光從外表是判斷不出好壞的。
被寒輝救回來的那個女孩透露出了這個重要的消息,雖然酒館的地契在莫塵大叔那兒,但是那人萬一追究起來,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幹掉他,這是莫塵大叔下給他的指令。
寒輝有些疑惑,殺了他,吞並他的整個家業,不是利益更大嗎?為了一個邊緣區的小酒館,如此大動幹戈真的好嗎?但既然是莫塵大叔下的指令,管那麼多幹甚?
這是座很大的宅邸,寒輝對它的內部環境完全一無所知,剩下的,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於黑暗之中,自然看破黑暗,鷹眼發動,在濃濃黑夜之中,幾道模糊移動的人影,被寒輝標記在心上。
快步衝刺,縮短與前方人影的距離,遁入草叢,帶來些風吹草動。
“是不是起風了?”
冷夜寒風,路人甲端著溫好的一壺水酒,給路人丁倒了一杯。
“是有點,老甲,你備了酒,我也不能就這樣空手來。”
拿出一盤花生米,放在了地上。“反正咱倆都是這樣守夜到天明的。”
兩人席地而坐,頗有鏖戰到天明的氣勢。
“喂,老甲,老板給的員工福利。”
路人丁放下了幾串烤肉,就離開了。
“嗯...夠味!”
路人丁拿起一串,直接咬下去了大半,扔下簽子,灌入杯酒,喝完還砸吧砸吧了嘴,拾起盤子裏的一些花生米吃了起來,嘴裏還有些嘟囔:
“老甲,這酒咋沒有平常那麼純?”
“我去的時候,以前喝的那種好酒沒了。”
“嘖嘖嘖,買那些酒的人也真是識貨。”
“是啊,我去的時候,連禁衛軍那群人都在。”
遠在邊緣區的莫塵,在教小姑娘記賬的時候,無名地打了個噴嚏,惹得九陽大叔嫌棄。
寒輝見他們沒有注意自己,一個縱越,進入到旁邊的牆影中,就這樣沿著牆壁的邊緣,橫進入院中的屋子裏。
寒輝並不是殺性很大的人,隻有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動手。
這院子很大,房間卻很少。還有寒輝進入的是後院,前院的人雖然很多,但他們隻是守在前院,屋子外更是沒有任何守衛,這不由讓寒輝有些好奇,據資料顯示,這個王進一隻是個普通人,連修行都不具天賦的普通人。
如果他真是惡事幹盡的人,仇家很多的他,又怎可可能夜晚安心入眠,任人魚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