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屍老人冷哼一聲,背後趴伏著的幹癟女屍為之一震,全身上下化為屍塵飄散開來。外圍人群嫌惡避忌,不再聚於一塊,從中心廣場分開四角躲去。
也正是因為老人解決完這個女人後,僵持不下的兩個童屍,瞬間體內血力升揚,眼中血光一閃,手中血劍,更是凶威赫赫,邪豔之光於劍身上反耀。
“不好,快阻止他!”
剩餘截殺他的四人,隻感覺對麵童孩手中的詭劍越發危險,老者方才吸納的血氣,居然致使他手下的童孩氣勢異漲,方想出手阻止的在場各位,卻見天際一抹更快的血光從他們的眼中劃過。
他們之前的表情依然還保留在他們的臉上,可一股無以難喻的感覺襲上心頭的時候,他們不知為何開不了口,眼神的光亮越發昏暗,眼中的還出現了幻覺,居然看到了與他們身著相似的人影,不過未能抬頭看清軀體的上方,他們四人的頭顱,便被踱步走來的傀劍老人,用那長滿老繭的手掌,一一擰下,折在雪地上。
“還有哪個不怕死的小輩,上前一步,老夫自然會送他一程。”
老人顫悠悠地走了幾步,跨過了這幾人的屍體,又在回歸的男女雙童攙扶下,慢悠悠地走向司徒靜柔。
真是變態,又有誰能想到,潛藏在這老人風燭殘年的身體之中的,居然是一柄柄以自身血肉築成供養幾十年的邪劍異器,方才偷襲他背後的女子,或許是被老人的表麵所騙,以為身邊的屍童就是他的全部手段,可她死到臨頭都沒有想到,居然會真的有人,用自己的肉身之體,去寄存供養這般邪祟之物。
不得不說,對別人狠的家夥大有人在,可對自己還狠的家夥,那一定不是人。
“老夫殺人,用別人身軀養劍,終究是外物催養,不能達到多大進步,可用自身之血肉,通感天地之靈,加之悟心,劍心,這才能催生出老夫這輩子追求的‘詭’劍道!”
聲如銅鍾,無死暮之氣,老人發語得意狂言,雖是雙手沾滿血腥之人,可他的劍道,用以自身血肉養劍的這般決心,有多少人能夠狠下心修行這般詭道。雖不想承認,傀劍老人在他們這般劍修中,造殺雖多,行事暴戾,可確確實實,這樣的人,也是一名劍者。
直飲一杯熱茶的師叔,伸手摸向背後溫熱的湛藍短劍,心中思凝,淡淡歎了口氣。
能在此般年紀,這般根骨劍心,到達如今的程度,實屬難得,可天道昭昭,因果輪回,他踏入的那條路是邪魔之道,終究有一天,天意,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啊,哥哥,為什麼,那個伯伯要殺這麼多人,為什麼要上山,就得死那麼多人,哥哥,我們不要上山了,不要了。”
沒有來得及離開,被司徒靜柔波及的凡影等人,眼睜睜看見傀劍老人如此殘暴的殺戮行徑,尤其是躲在阿武後麵的阿蓉,麵色如雪,手指緊緊抓住哥哥阿武和凡影兩人的衣角,指身都扣進了自己的肉中,不得自知。
“哦?看來還有意外的收獲啊,上山的事情,一個小女娃居然也知道。”
老人的聽力倒是極為敏銳,饒有興致的轉頭去望著被凡影護在身後,顫顫發抖的小女孩。